左京之暮雨朝云(61-65)
第(9/22)节
徐琳不知从何处找来个一次性纸杯,往里倒了些奶茶,轻轻推到我面前,当临时烟灰缸使。
我也没必要矫情,混乱的关系,剪不断理还乱。恩怨纠葛了几度春秋,彼此都心知肚明,纵使她再善解人意,该偿付的忏悔终须兑现。
主动总比被动好,知耻而后勇,态度至少周正,就看意志够不够坚决,染污的白绫洗涤不净,但终还是极力去搓洗了,迷途知返总好过背道而驰,泥足深陷!
一支香烟抽尽,心境稍许缓和些。听别人悲伤的故事,容易使自己也陷入同等的情境,或许有类似同病相怜的感触。
我的人生何尝不是一段乱麻?用谎言编织出来的一个梦,待到所有掩盖露陷,方知它的残缺和苦涩。破碎的只是虚空,曾经也挣扎在无边苦海里,彷徨无助,心若死灰。
故事里岑菁青的苦难尚未展开,而聆听的人却早已泣不成声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,所以珍惜才更加美好而可贵。
生活赋予人的意义,是能够品尝甘苦,同时也能承担相应的责任。世上不存在完美无暇,所以包容和理解如同双翼。
感同身受,如果哭泣可以洗刷罪孽,那世间早成了汪洋泽国。伤悲也许真诚,表达却依旧浅显,令人失望。
稍顷,啜泣声终于静默下来,我轻轻一叹,也不知是在刻意调侃失落的美好,还是婉惜黯淡在岁月长河中故旧的颜色?
出狱后,由于对自由感悟更深,也没有人约束,再对我说这不行,那不好,直接导致我的烟瘾越来越凶。坦率的说,我也尽知原凶是精太过空虚脆落,宛若无根之萍,日子就是飘泊。
而我的宿命又是什么?就这般一如既往,无止境的沉陷在心魔中,走不出自己画地为牢的心之囚笼?
思绪错乱,仿佛陷入了逻辑断层,进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,俗称牛角尖。
徐琳端起面前已经温凉的奶茶,用吸管轻轻搅动一下,然后优雅地吸了两口,嗓子润了,继续接着往下讲述。
情已经平静了许多,毕竟已经过了多年,再凄惨哀伤也终究只是往事。
我默默用眼角余光瞥了斜对面的李萱诗一眼,她的双眸微微红肿,脸颊上也残留淡淡泪痕,幸亏天生丽质,出水芙蓉般的她通常只化淡妆,无须跑去卫生间补粉底。
听着别人的际遇能够动容,至少还不算心如铁石,善意我相信她还是有的,至少待吴彤、何晓月她们尚算大度、慷慨,只要她们不触及她心底曾经那个虚无缥缈、乌托邦式的梦幻国度。
这些年,她又何尝不是生活在梦里,自欺欺人只是后知后觉的悔悟罢了。华丽的泡沫一朝戳破,美梦猝醒,开始慌张凌乱,甚至怀疑自己先前不可思议的谜之操作。
“岑境弥望着床上酣睡的孪生女儿,心如刀割又举棋不定,两个都是自己无法割舍的心头肉,无论送走哪个都意味着血淋淋地撕裂他的心肺。但世道险阻,群魔乱舞,又岂是自己一介布衣平民可以抗衡?”徐琳悦耳的声音通过两片性感娇艳的红唇再度传来,犹如磁石般瞬间吸引了我和李萱诗的注意力,不由自主的沉浸在颠宕起伏的故事氛围中。
愁肠百结也终究要忍痛割爱,一双碧玉般的无暇天使却要像货物一样转送他人,天道茫茫,情何以堪?
妻子深度抑郁,再受不得半点刺激,何况推己及人,将心比心,此事又如何说得出口?
趁着次日妻子沉睡未醒,他闭着眼睛随手抱起一个娃儿,听天由命吧,一切交由老天决断。
昨晚两个娃子闹夜,一刻不得安生,吵着妻子披衣起床哄了半宿,劳心伤,憔悴不堪,此刻尚在入睡。
过后验看遗留下来那娃子的项上玉佩,朦胧泪眼依稀还是辨认出来“菁青”二字。
偷偷出门,找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嚎啕大哭了一场,痛不欲生。
可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何况纸如何包得住火?
妻子虽然深度抑郁,终有片刻清醒时分,傍晚不到便被她觉察到异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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