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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官演义(01-04)

第(15/16)节
套的被褥、两亩旱田地、一亩水田地,还分得了镇街正面的两间红砖瓦房。他唯独忘记了,要求也应当分给他些农具和耕牛。当时,他是乐癫痫了,脑子被驴踢了!

    分得了这些胜利果实,武安阳高兴的几天几夜都闭不上嘴,合不上眼。他以为是在做梦,做着毫无边际的富贵梦。接着又眼花缭乱晕了头,竟生出一种最不景气、最无出息的想法;他姓武的如今得着了这些浮产,就是睡着吃现成的、餐餐都有荤腥、顿顿喝上二两,把这房子一卖,也够活上十年八年的了。如今xxx领导有方,人民政府神通广大,新社会前程无量,按照工作队同志大力宣传的文件、材料来判断推算,过上个十年八年,就建设成了社会主义、进入共产主义了呢!到那时,吃公家的、穿公家的、住公家的、要公家的何乐而不为呢!连自己这百十斤的瘦肉型的身子,指不定也是公家的了。他每当想到新社会有如此这般的美妙,就高兴的手足舞蹈,乐不可支。

    常言道:“攒钱好比金挑土,花钱好比浪淘沙。”“坐吃山空”。几年日子混下来,武安山媳妇没讨上一个,分得的果实被他变卖的所剩无几。又现出土改翻身前穷酸破落相来,每当他看到另一些跟他一样当“土改积极分子”的翻身户,几年里都出息大了。他们买了耕牛、家产、盖了新房、娶了新娘、生了儿女。全家老少穿戴刷刷新、日子过得红红火火,使他格外眼红。他天天盼着有朝一日,又来一次新的土地改革,又可分到一次新的胜利果实。“妈啦逼的,要是一旦老子掌了权,当了政,就他妈个逼的一年划一回成分;一年搞一回土改,一年分一回浮产。还必须首先把李先旺家的二姑娘弄家来睡了,生米给她做成熟饭——。

    躺在破席片上的他,双手托着头、美滋滋的想着谁该划为地主、谁该划为富农、谁又该划为贫下中农。自己呢?当然是”农会主席“!除了老子胜任,妈的,谁还够这个资格!”当然,他自己也知道,这是穷开心,闹着玩呗!

    想当年成立互助组、合作社时,大家都知道武安阳好吃懒做,不会干农活,因此,谁都不愿收留他。直到有了高级合作社,他才有了社员的资格。农业社有主任、副主任、委员等,下属有不少的生产队。指不定啥时间就开会,总得有个人跑腿学个舌、派个差。这就需要用个出身好、政治可靠、嘴勤腿快的人来担任。

    武安阳这才又生逢其时、适得其位,有了用武之地。从此,也算上庙里的一根草,有风时,也会摇摆几下。

    武安阳为人处世还有另一面,就是肯在街坊邻居中走动、帮忙。镇上人家,除了“五类分子”外,无论谁家的孩子满月酒、老人过大寿、男婚女嫁、红、白喜事,他总是不请自到。协助东家办理力所能及的事情,并不索取报酬。他张张罗罗忙着借东西、搬桌椅、尽心尽力、废寝忘食、别无所图,只是图个热热闹闹,然后混个吃喝。就是平常日子,谁家杀个猪、宰个羊他也最肯帮忙打个下手儿;和泥起灶台、架锅烧开水、刮毛洗肠子啦、跑腿买酒、烟、打酱油等等。因此、无形中他在村里有了一个特殊身份:“南屯镇百姓的『公差』人”。

    他除了在镇上有些“人缘”,还颇得领导“上心”。他一个单身汉住着两间分得的砖瓦房。房东间是两铺对面的火炕,相当宽敞。因而,大凡县里、区里下来吃“派饭”的工作同志,一般都愿意来他这房里歇息。这样一来,武安阳就结识了一些县里、区里的各级干部。这些干部们下乡,都最讲究无产阶级感情。他们看到武安阳土改翻身后,乃至于解放都六、七年了,连老婆都娶不起。依然是破锅烂灶,炕上还是破席子、滚了包的破棉被发出难闻的气味。又回到了贫雇农的状态,让干部们十分同情、十分难受。于是,每年冬季下拨的救济款、每年春夏之交、青黄不接时的救济粮,整个南屯镇救济对象,头一名常常是武安阳。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他还会领到,救济棉衣、棉被啥的!好像干革命、搞斗争,就是为着武安阳们啊。武安阳的好运来了,真是山不转水转。年底,他莫名其妙的被工作队选走,参加县里组织的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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