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僧西行记(41-45)
第(13/20)节
医师在打理。这老医师也不避脏臭,仔细诊断过玄奘背来的汉子后,就拿了几粒药丸,撬开那汉子的牙关,用温酒灌了下去,接着又开了张方子,让童子火速去煎药。在煎药期间,他揭开那汉子残破的衣襟,用药酒在那肋骨错显的胸膛上不停的搓擦着,直到那药汤煎好,他便住了手,把药汤趁热给那汉子灌了下去。
老医师如此忙活了大轮,那汉子青黑的脸庞渐渐有了丝血色,游丝般的呼吸也粗重了些,老医师才气喘吁吁的罢了手。
趁着老医师诊治的时间,玄奘去到医馆的后院,在水井边打了清水冲洗身子。那汉子身上当真是污秽不堪,玄奘背了他这么路,身上月白的僧衣都被染得乌黑了大片,那腐臭之气也自染到了身上,他足足冲洗了六七桶水,才堪堪将臭气冲去。
辩机言不发的侍奉在玄奘身后,在玄奘冲洗身子时,他便默默的取过只木盘,将那那件换下来的污秽僧衣用皂角搓洗干净,并晾晒起来。
玄奘笑了笑,从行囊中取出件洁净的僧衣穿上,又去到医馆里面。
此时老医师的救治已告段落,正在气喘吁吁的歇息。据老医师说,这汉子乃是感染瘴气引发了热邪,本不算严重,然而这汉子应是直在野外流浪,拖延着没有及时医治,饮食不济,身体的元气渐渐消耗光了,才会变成几乎丧命的恶疾。幸得这汉子本身的底子还算强健,这才挺了过来,不过怕是要细细照料段时日,方能彻底痊愈。
玄奘与老医师商议过后,便决定在医馆里租间厢房来安置这汉子。
玄奘此行乃是去长安参加法会,不好在此处逗留照看这汉子,辩机囊中尚有不少钱财,支付了三个月的医馆费用后,也还有许多剩余。那老医师也善心,只是酌情收了些成本药费,连房租都免收了。
谈妥汉子的安排后,在老医师的强烈要求下,医馆的童子烧了大锅热水,又从杂物间滚了只硕大的木桶出来,玄奘和辩机便将那污秽不堪、尚自昏迷不醒的汉子架到了后院,扒个精光,放到木桶里头,从头到脚的仔细清洗番。
这汉子瘦骨支离,身量却是甚高,比玄奘还要高了头,师徒二人忙得满头大汗,费了甚多的澡豆和好几桶热水,才将这汉子彻底洗刷干净。
师徒二人将汉子送到医馆的厢房安置好后,天色已是近黑了,师徒二人便去酒家吃了晚饭,又到昨日住宿的客栈歇了下来。
睡寝前的大半个时辰,循例是玄奘的讲经时间。
玄奘讲经时,辩机改往日的全神贯注,不时的抓头挠腮,颇有些坐卧不安。
玄奘看在眼里,也不理会,径自将段经文讲解完毕后,才笑笑说道:“徒儿,你入我门下的时间尚短,佛义尚未学得透彻,有些事情难免不知如何决择。今日之事,为师并不恼怒于你,你日后随为师研习佛法的时间久了,自会生出慈悲心肠,你不必忧心,也不必妄自菲薄了。”
辩机低头向玄奘重重的行了礼,长长的舒了口气,直绷紧的脸色松了下来,低声说道:“徒儿惭愧,定会铭记师父的教诲,日后必不再犯此等过错。”他说罢,自去打了盆热水,服侍玄奘洗了脚,师徒二人便歇息了下来。
次日清早,师徒二人又去到那医馆。
那汉子经过老医师的调治,已然醒了过来,正自躺在床上,双无甚神气的眸子呆呆的看着房顶,见师徒二人走了进来,他的目光缓缓向玄奘和辩机转,便闭上了眼眸,枯瘦的脸上片麻木,没有半分表情。
玄奘走到床前,打量了那汉子阵,微微笑,探手按着他的头额,扬声说道:“汝且听好了,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,未来种种譬如今日生。”他却是用上了些许狮子吼的法门,时间,厢房里尽是回响着他洪洪烈烈的吟喝声。
那汉子茫然睁开眼眸,有些失神的看着玄奘。
玄奘看着他,又是笑,缓缓说道:“世事不如意者,十常八九。以前的你已死去,如今你的性命,乃是贫僧所给予的,所以你不可轻慢之,汝可听明白了?”
那汉子转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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