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戏
第(2/4)节
,我们进屋去说话罢。”她说。
面前人的眸子微微弯了弯,作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对方应得这般干脆,奉茶纵使心中不安,也强行压下,与凤鸣儿对视一眼,便一前一后地跟上了。
只是奉茶真的未想到,这一个戏子的居所居然这般大,光是这檐廊就何止九曲回环,且因为布了一重又一重的纱帘,很难瞧见廊外的情形。
领路的青鸾因为稍快几步的缘故,身形始终隐在前方天青色的纱幔之后,但见一抹纤长的影子,单薄得像晕开的水墨一般,步履如覆云端。
他们前后走着,穿过重重轻纱,半分说话的意思也无。
初还有些衣袂摩擦声,然渐渐地,连那细碎的声音也没了,四下不知何时完全安静起来。
奉茶想,他们走了多久了?有没有一炷香了?为何还没到地方?
不对,方才应该还有其他人,如何就剩他们两人了?
等等,刚才跟着她一起来的人是?
她终于觉出十分不对来,心下发紧,可脚下却不受控制,想要运那清心的法决凝神聚气,然头晕脑胀间,竟是念头都难转了,整个人竟似白日被魇住了一般。
廊中的光线逐渐黯淡下来,原本悬着明珠的宝灯不知何时成了摇曳的烛火,面前的身形也被捉摸不定的光扯得混沌一片,行在前面,便好似一团逐渐失去形状的深重墨痕,每行一步便晕散一圈,一点一点地胀大着,侵吞着周围的光线,轻飘飘地朝她笼来,直到……
“娘娘。”
就在她神识即将完全陷入昏昏沉沉的黑暗前,突然听得一声沙哑的低唤。
眼前一花,却见前方纱幔边缘透出一点薄光来,角落的影子中不知何时多了半个佝偻的身形,提着红纸灯笼,因彩衣鲜艳,透着纱幔亦隐约可见。
不止从何时起变得高大的黑影顿了顿,停了明显的片刻后笑道:“你倒是殷勤……还亲自来看上一眼。”嗓音依旧柔和,却多了几分沙哑黏腻,就好似喉中含了点水般。
那班头朝他拜了拜:“小老儿不敢。”
她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,心头却升起了一丝希望。
然后她就听那黑影道:“罢了,既然不放心,那你便亲自带过去吧。”
于是那彩衣又朝他拜了拜,掀开纱幔,露出一张油彩浓重到滑稽僵硬的老脸。
“小茶姑娘,”他作了个揖,“‘大台’的戏五折俱全,平日瞧不到这般好的,还请小茶姑娘上座。”
奉茶说不了话,他似也未觉,像招待客人那般自顾自热情接话:“姑娘可是一人看戏寂寞,想念朋友?”
他瞧见她倏然瞪大的眼,像是得到回应般笑了笑,接着宽慰她:“娘娘最是敬重仙师,也请了他们。会来的,都会来的。”
他说着还陪了个笑,黯淡的灯火下,双颊沟壑扭曲,好似一张干枯皴裂的面具。
……
洛水想醒过来。
事实上从入睡开始,她就觉出些不对来,然而控制不了。她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只凭着一点警醒留着点神识,半睡半醒间像是在旁观一幕戏那般,瞧着自己趴在小几上沉沉睡着。
但是她需要醒了,因为家里遭贼了。
按她来说这贼实在有些奇怪。
寻常窃贼入人家中,确实会熄了烛火。可哪有这般像他一般还揣着个鹅蛋大的夜明珠——一瞧就是蜃楼那边来的好东西。她前阵子给师门清点库房造册,很是长了番见识,知道这东西有价无市,如她师父这般也只得一颗。
且这贼的身手太好了些。
像是鬼魂一样在屋子中到处飘荡,半分声音也没有。从进来开始,便翻箱倒柜,橱柜什么的自不用说,连梁也上去了。但他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最终还是瞄到了她在的塌上。
她应该害怕的。然而因为神魂分离的缘故醒不过来,分出的一点神识只缩在一旁,冷眼看着。
那人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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