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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惶恐,有些骇怕,我就是希望你对我能再温柔些,不要总是跟讨债似的凶巴巴,我总是需要小心翼翼地面对你,唯恐说错做错惹你发火,话本里的男子对女子都是极其小意呵护的。”总说女子若水,所有人都希望她们是温柔的,可其实她们也同样希望男子能温柔,可谁叫她摊上了他这样硬邦邦的铁人呢。
闻言,冯元不屑地嗤了一声,道:“哼,那种窝囊废整天围着妇孺转,花言巧语地惯会哄人。怪不得你当初能看上像吴清那样的小白脸,小门户出来的就是见识浅薄。”
果然,就指望不上他能软和点,不仅说不上两句好听的,还又开始翻旧账了。
“提他做甚么,早过去的事了,我都忘了你还提。”
“你不心虚自然不怕我提。”
一时嘴快提了那个名字,出口后发现绿莺没甚么,自己倒是冒起了酸泡,冯元反倒为难了自己,赶紧将话头转开,问起一事:“对了,你跟毓婷要好,她也忒不像话了,你知不知道她最近总往外跑,是忙甚么呢?”
近半年来,冯娴确实白天看不见人影,大多都是吃早点的时间就出门了,然后日落而归。这些绿莺都知道,更加了解冯娴每回出门都是打扮极为妥帖正式,倒不像是逛大街,反而像是去拜访甚么人。但出门到底为何事或是何人,她就不清楚了。
将人请了来,绿莺琢磨了一圈,还是决定开门见山,遂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大姑娘是不是有意中人了?”
冯娴刚坐在床上,正要摸一摸天宝的小脸呢,冷不丁听了这话手一哆嗦,嗖地抬起头盯向她:“你知道了?咳,胡说甚么,坏我名声!”她反应也算快,看了绿莺脸色就知道她是瞎蒙的,立马改口道。
真是一蒙一个准儿,本来还不确定,这下绿莺心里作准了,冯娴甚么时候在乎过自己名声了,这不是欲盖弥彰是甚么。冯元担心的没错,她虽是被休之身,但也是冯府待嫁女,自己天天在外头野跑相丈夫算怎么回事,让外人听了得笑话死。还有就是绿莺担心的是另一件,冯娴每天盛装打扮的,何时这么爱美了,若不是相意中人,别是去甚么不好的地方解闷罢,小倌馆在汴京也是不少有的。以冯娴的性子,绝对能做出来这事,但若是被有心人捅出去了,是真不好收场。
她觉得自己该隐晦地劝说一番,既不能伤了对方颜面,也不能引起对方抵触,话还真是不好说。正兀自为难呢,就见冯娴早将她的话抛到脑后,在那跟没事人似的逗弄天宝,还嗤嗤嬉笑着说:“我这幼弟天生女相,可别将来是个专泡脂粉堆的小纨绔啊,要真是比冯安那混球还混,那岂不是会将我老爹活活给气死,哈哈哈哈”
她是越说越乐,笑地前仰后合。不过这孩子长得是真好看啊,小娃娃已经褪了红,脸蛋白嘟嘟跟个肉包子似的,眉眼隐带桃花,俊个没边儿了,冯娴笑眯眯瞅着,又是羡慕又是嫉妒。春巧暗自瞪了她一眼,有甚么好乐的,心道这人还是那么不会说话。
绿莺没心思理会别的,不便多说,想了想只点了冯娴一句:“就当我胡说好了。可若你真的相中甚么人了,你知道的,身份可不能随随便便。就算跟你匹配,那也得让长辈出面,你一个姑娘家没得让人男方家看轻了。”
她将话说出去了,也进了冯娴的耳了,可人家听不听是另一回事。看样子是没往心里去,照样早出晚归。绿莺出了月子后,就开始暗中留意起来,发现一个特别之处——冯娴早晨出门时神采奕奕,傍晚回来时却垂头丧气,高兴满足的时候极少。难道是跟那人闹别扭了?那可真是不行,性子一看就不合,十天闹九天别扭,真是强扭的瓜。这样绿莺反倒不怎么担心,相信过段日子等冯娴自己腻了,也就撂开手了。
冯安与韩国公李家的婚期定在来年开春一月尾,时下已是十月,备婚事宜正式提上日程。大少爷的婚房还是一直居住的汀芷院,需要修整拾掇,树要再栽种些、院墙要扩、漆面要新刷、匾额要清洗,不仅如此,整个冯府,不论是大门还是各个院子,都要布置得既妥帖又喜庆。事情太多太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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