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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经常抄书,想必家就住在这左近,夏潮你派人去打听下这个书生家里是有什么难处,尽量不露痕迹。”
他回了里头,又自己喝了一杯茶,夏潮果然派人去打探回来,脸上也十分意外:“掏了点钱问了几个中人、媒婆,打听清楚了。这书生名叫贺知秋,看着只是个穷酸书生,没想到竟然已得了举子功名的,据说今春就要参加春闱了,可惜摊上个赌鬼父亲,欠了一屁股债,过年的时候被人打上门来,其母亲气病了躺在家中,没想到那赌鬼父亲听说讨债被人打断了两条腿,如今瘫在家里养伤,却被债主堵门要求卖房还债。”
许莼有些意外:“既有举子身份,则可挂靠些田地,也得些银两,且难道族中、先生、同学,竟无人帮扶吗?可问了欠了多少债?”
罗禹州道:“光是赌债就已欠了百两之数,他们家早就借光得罪了全族的人,连祖上的田都早就卖光,听说连岳家那边都嫌丢人断绝了关系,他连束脩都还欠着,同学也早就借过了,之前议亲的人家也忙不迭地退了亲,贺举子大概也是借无可借了。如今听说就是族长出面调和,对方债主才许了先收房抵债,过年后再另行筹款。”
许莼点头叹道:“原来是摊上个混账父亲,又有什么办法呢,越是他们读书人,越发不敢摊上个忤逆的大罪,那就越发没前途了,人啊,到底没法选父母,这贺举人已是污泥摊里使劲挣扎出个人样了。”
春夏秋冬四书童在一旁竟全都没敢接话,许莼抬眼看到仆从们的脸色,自己倒笑了:“看什么,国公老爹虽然混账,到底没赌出个烂摊子来,运气无敌呢,爵位、有钱的岳丈、能干的老婆,谁不说他有福呢。看看这贺书生,我已算是投了个好胎了。”
他看了眼墙上钟刻,打量着那书生应当已吃过几块点心,这才起身慢慢走了过去。
第9章济困
贺知秋在书房里看书童捧了热腾腾的茶点和刚烤过的胡饼过来,又笑着和他道:“先生先用些点心,我家东主还有几笔帐未对完,对账完了便来见您。”
贺知秋一大早粒米未进,又忍耻在风里守了半日,此刻确实早就已饿得全身无力,看那碟子里的胡饼香得发昏,肚子越发饿得挠心挠肺,看那书童放下茶点,鞠躬便出去了,四下无人,书房里炭炉又暖洋洋的,衬托得饥饿更是鲜明起来。
他看那茶点甚是丰盛,一大托的油炸米花,油果子,胡饼都切成小块叠了满满一盘子上面撒着芝麻,又有一盒装着红枣、核桃、蜜饯果脯等干果子,十分齐整,便知道这是富商待客常用的,吃上一些并不明显,便就着热茶水,拈了米花、红枣、樱桃果脯吃了,却没有动那大块的食物,怕书坊东家来了不好看相。
糖米花酥脆可口,胡饼热腾腾的馅里甚至还放了珍贵的胡椒,几块下去贺知秋腹中有了垫底,立刻便有了些精神。灌了一口茶水,这木樨芝麻熏笋泡茶,撒了些盐,味道与鲜汤无别,半杯下去喝下去浑身都暖将起来。
贺知秋很快填了半饱,靠坐在那柔软靠背椅上,鼻子里闻到熏暖的沉香味,再上的精致摆件,墙上的名家书画,无一不显示出富贵气象。他心中微微一动,叹息想着,果然富贵动人心,便是自己明年考取春闱,获取个一官半职,也不过是九品末流小官,不知还要经营数年,才能有此享受,此刻竟不由也有了一丝弃文从商之念。
然则自己读圣贤书多年,好不容易考上举子,前程尽在眼前,可不能被这富贵迷了心,功亏一篑。贺知秋心中想着,又想到今日来意,有些忐忑起来,耳朵里却听到了门外脚步声起,想来是那店东家来了,便抬眼看去。
只见门口挡风的暖帘被书童掀开,一个少年披着雪白狐裘氅衣走进来,头上戴着青绒巾帻,巾上结着鲜明宝珠缨子,焕然耀目,神采飘逸,但细看眉目尚且有些稚气,显然尚未到及冠之年。贺知秋心中疑惑,来者虽然衣着华丽,但实在太过年少,应当不是店主,他站了起来不知如何称呼。
许莼未语先笑,作揖道:“劳先生久等了,鄙人姓许,是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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