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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

第(3/4)节
手,随口寒暄些什么,现在他同人家女儿谈朋友呢,他就把自己放低了一辈,恭恭敬敬诚惶诚恐穿得也板正,有相熟的诧异他怎么这么正经,他苦笑一下没有多说什么,巴望着未来岳父多看他一样,可人家四平八稳纹风不动,同他们这些所谓优秀企业家杰出青年们都亲亲热热,互联网的未来靠你们云云,可陆正渊看出这种亲热其实是种疏离,因为他对谁都这样,陆正渊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特殊。

    陆正渊回家委委屈屈,嗲里嗲气诉说他北上受的委屈。

    于跃预备做点心来吃,心不在焉地说:“谁让你上次跑了呢,好好请你去你不去,真是贱脾气。”

    陆正渊被她的话伤了心,高高瘦瘦的身体挂在于跃身上不依不饶要个说法,但真是贱兮兮的,他心里被于跃这种类似于老婆的抱怨充盈着,也唾弃自己真的贱,那么些女人呢,是不是娶起来越艰难他越喜欢,倒真是一身贱骨头,他评价自己。

    过年陆正渊又一次北上,初二去的,回娘家的日子,正儿八经上门拜访,也理解了于跃受的委屈,于家夫妇之间如胶似漆,于母走到哪里于父跟到哪里,俩人不时交换一个腻歪的眼神,轻柔的说些什么,在这样恩爱的夫妻面前是会让人如坐针毡尴尬非常的。

    然而于母离开一会儿,于父立刻用甜腻腻的声音奚落于跃:“还不如你一开始谈的那个,好歹人家是搞学术的,商人重利就不说了,再说还是上海人,伊否嫌鄙侬司苏北宁呀。”他话语里恶意满满。

    于跃怒道:“你怎么说话呢!”

    “你打发打发日子我就不管了,还往家里带呀?一个不如一个的,什么眼光。”

    于母回来于跃立刻告状:“我爸爸笑话小陆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于母去看于父。

    “没有呀,我就是问了问他是哪里人。”于父一脸无辜。

    于母立刻用责备的眼神看向于跃。

    “你说!他是不是骂你。”于跃问陆正渊。

    于家一家三口把视线投到陆正渊脸上,他大跌眼镜心服口服,很多年以后宫斗剧大行其道,他总觉得里面的情节似曾相识,原来于家很多年前就演上了,然而此刻他没有丰富的宫斗经验,看看三个人的脸色,他妾身未明,一个也不敢得罪,于是咽了口唾沫为难道:“我,没看见。”

    这是陆正渊毫无人权的家庭生活的开始,不过眼下他一身轻松回了家,他想象中的为难事都没遇到,难以想象地轻巧过了关,过于轻巧了,他总觉得惴惴不安,北方那边迟迟没有动作,默认了他们谈朋友的事,他就把这点惴惴不安放在脑后,一心为了小家谋划,托了于跃父亲的福,中央风向隐约要变,公私限制不那么明确,陆正渊嗅到商机,他给于跃指了条路,于是于跃北上去谈生意,不过人是高高兴兴走的,气鼓鼓地回来的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陆正渊问。

    “我爸爸不许我做生意,怕我给他惹事,给我搅黄了。”

    陆正渊气结:“这是什么封建大家长!孩子是孩子,父亲是父亲!难道为了他的名声一家人喝西北风去!别灰心,我再给你想个法子。”他安慰于跃。

    这次陆正渊带于跃一起北上,在中国做生意,首先就要打点当地的政要,于跃这个身份很好使,一摆出来定然是一路绿灯,可她立意和她父亲划清界限,隐瞒身份按规矩来,陆正渊觉得不必这么小心,他总是想走捷径,而且觉得那个和女儿拈酸吃醋的人并没有那么可怕。

    那是千禧年初,当时盛行的说法是“投资不过山海关”,陆正渊深有体会,当地人排外且蛮横,遇到了不少困难,最后他还是没忍住,在酒桌上隐晦地提起他未来的岳丈来,这让他惹了大麻烦,于跃失踪,他进门就被敲晕,当地竟然这么大胆,他不敢相信,可是绑了他们有什么用呢,他被蒙着眼睛,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劝说,然而对方一句话也不接,坚硬冰冷的金属抵上了他的脑袋。

    陆正渊要吓死了,立刻怂了,不迭声地求饶,他哪里哪里放着钱云云,最后说他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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