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京之暮雨朝云(61-6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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钻了些,心机也深沉的多。不如姐姐的气度仁心,不过也无伤大雅,幼女么,寻个好婆家倒也不难!
又过了一年,岑境弥的身体状况更加不堪,而孪生姐妹也虚岁二十。那个年代,城市还好一些,若是农村乡下,女青年到了这般年纪都不婚配可是要被邻里戳戳点点说闲话的。
幸而岑菁青已完成了学业,且分配到衡山县第一中学当语文教师。不负青春韶华,贡献家乡。老师,传道授业解惑,是令人景仰的职业,何况岑家书香世承,文风长盛不衰。
姻缘也是妙万端,没几日居然有媒婆上门作伐。
男青年叫蔡仁杰,今年22岁,长相也端正雅致,称得上仪表堂堂。念书稍稍少了些,中学都没有肄业便辍了学,说起来也尽是辛酸无奈,时世加上造化吧!
蔡家祖上做过买办,洋务运动时入股上海华海轮船公司、昌兴织布局和上海电报总局。可谓财力雄厚,家大业大。
建国初期,如同黄梁一梦,大部分家业都收归了国有。但家族人丁得以保全,名下还算薄有资产。风光无限的日子一去不返,安安生生富裕生活依然可期。
天有不测风云,浩劫风暴忽然而至,席卷蔓延整个华夏,栖居衡山县西南店门镇的蔡家自然受到波及。
蔡家被翻旧账,祖上历史污点难以洗刷,更致命的是仁杰的姑姑蔡少芬青年留洋英国,学成后直接嫁给了英国籍丈夫丹尼尔.伍德,并在诺丁汉郡定居生活。
敏感时期,又被扒出来明晃晃、赤裸裸的海外关系,百口莫辩,幸亏蔡家没有仕途从政,否则能轻易安上一个“里通外国”的天大罪名。
饶是如此,也被搞得抄家批斗,险些家破人亡。蔡仁杰的父亲蔡康永不堪受辱,悬梁自尽了。母亲徐熙媛终日郁郁寡欢,两年后也病逝家中。
蔡仁杰便此成了孤儿,在乡邻的接济下好不易糊口果腹,学校教导主任跟蔡家有旧,暗暗帮衬,让他跟着上学,不发放课本,能记多少是多少,学费也是分文不收。
拨乱反正后,已长大成人的蔡仁杰先后在镇上的窑厂、油脂加工厂做工,之后又因其具备一定文化,经推荐下到一个生产大队当会计。
八十年代,改革的春风吹拂大地,蔡仁杰头脑活络,在镇上租间铺面办起第一家照相馆。
岑境弥听完媒婆的说项,心中颇多顾虑,海外关系这一层很是令人忌讳。
虽然如今步入了新时代,国家经济形势欣欣向荣,改革开放又是一项长期基本国策,不至于朝令夕改。
他是在十年动乱中成了惊弓之鸟,岑家又以诗礼传家,招一个个体户作上门女婿总觉得面上无光。
虽然都是勤俭创业,自食其力,劳动不分贵贱。
奈何他的学识和职业的确与岑家的门风门楣有些格格不入。一时决断不下,委婉的告诉媒婆说此事关乎终身,须同女儿私下商议一下。
新时代,一直在宣扬和提倡自由恋爱,通常由媒人牵个头,小青年再择日约会碰几次面,聊聊人生谈谈理想,事情就算八字划了一撇。
岑菁青在学校教书,教师正是青黄不接的年景,门当户对的年轻男教师凤毛鳞角,何况入赘?
父亲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,看样子离油尽灯枯的日子不远了。心中悲切,作为长女,没奈何须得肩负责任,复兴岑家不敢轻言,总得照顾好妹妹,撑起这个历经风吹雨打的家。
她性子恬淡平和,又知书识礼,自然体谅父亲的苦衷。
婚姻大事,关乎岑家未来,家族兴衰和传承,并非她一人之事。若能及早成婚,一来算给病恹恹的父亲冲了喜。二则自己也确实到了女大当婚之龄,况且一双闺蜜李萱诗和徐琳都先后已作人妇,岑家又情况特殊,不是嫁人,而是招赘。
理清个中缘由,心念始才笃定。与父亲也作了磋谈,言明若对方品貌得宜,她就应允这门婚事。
媒婆格外出力,翌日便即回话,星期天上午八点约在县城中心的人民公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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