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七、姬四怜子招仆侍顾绩顺水卖人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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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情,内子们用惯的脂粉面膏一向也是她配的。她的养子想在府上听任差使并非难事,不来拜本王,反而叨扰贤妹,这不是舍近求远么。”姬日妍本没有正眼打量狄樵儿,只说完这话下意识地瞥了他一眼。王府正堂恢弘肃穆,这寒酸的孩子上不得什么高台盘,有些被吓到,跪得小模小样。听说能留下,这才微微抬起脸,在短暂的对视中露出略带讨好的笑意,随后又把脸低下了。
姬日妍从他目光中拆解出不止一层信息。养娘不疼,大爹不爱,这孩子寄人篱下惯了,自卑又懦弱,性子一向柔顺,谁都能欺负他。与此同时,姬日妍又有些讶于他五官的精巧,想来是成日里和药材打交道,沾了灵气,被淘洗得格外干净,与平时见惯的京师男眷不一样,倒有些小寺鸣钟,深林微日的天然韵味。
难怪将这小村夫送来。姬日妍忽然为自己这想法发笑,真不怨顾绩嘲讽她没吃过野菜,救荒的一碟子草,平时想见到都难。何况她娘胎里带出的毛病,喜欢养点儿小东小西,看惯了名贵品种,觉得不稀奇,眉清目秀的小土狗反倒可爱。
“顾员外。”姬日妍十分感慨,合住顾绩的手,轻轻拍了拍,叹道“好刁钻的一双眼。”
知道自己这回又成了,顾绩笑着起身准备告辞。定王兴致正高,难得肯将手递过去扶人一把,问“陈二最近忙什么,那老货,怎么不来本王的跟前进孝?”
平日总被娘和大爹嫌恶,生怕被赶出家门,一点小事都将狄樵儿牵动得如同惊弓之鸟,却不想王姎会待他如此亲和。狄樵儿很有些受宠若惊,也不敢真的扶着王姎,便只搭了指尖,自己撑着膝盖站起来。平日娘在家很威严,无人敢进犯,也多的是人来求娘办事,听王姎戏称他的娘是老货,狄樵儿有些好奇地抬眼,眨了两眨。
“陈大掌柜忙着各处奔走,疏通关系,想将她那个好容易成材的小女儿送到太医院进修。”顾绩穿好了靴,又喝两口茶,长仆将她的氅衣与大帽捧来,她便起身在一旁穿戴。“上年纪没多久活头,还能为女儿操心呢?人都是世家传承,谈何容易。她女儿有钻研的本事和精神,旁人也有,凭什么就是她家。”姬日妍在手上摸,将几枚戒指尽数拂过一边,最终落在右手拇指上,摩挲着扳指水滑的边缘,问狄樵儿道“你想你姐姐去吗?”
女人有狩猎的天性,顾绩系好帽缨笑吟吟地望着定王,就像在看一头雌伏草中、伺机而动的大猫。她也不为着吃,只是为着玩,捉了放,放了捉,什么时候感到尽兴了,舔舔爪子就走。定王有时会做出温和又悲悯的模样,以掩饰自己生性险恶。她出于嬉戏的心态行使权力,毫无理由地将人摧折虐待,只为满足自己的恶癖。尽管有些瑕质,但王姎身上的可取之处也很多,作为生意人,顾绩最欣赏的就是王姎翻脸十分断然,她从来不吃白食,同人以物易物,银货两讫,自是有这般底气。顾绩微笑着俯身,将陈二的侧室搀起来,退让至一旁,并未急着离开。
其实狄樵儿没想过这个问题,姐姐是娘亲生的,她们之间有云泥之别,姐姐的事轮不到他来关心。但王姎询问时,狄樵儿还是不免点一点头,说“想。姐姐去进修,娘和大爹会开心的。”那么父亲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。
“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。”姬日妍摘下碧玉扳指,略一扬手,顾绩便上前,摊开两手跪接。扳指的玉面腴润肉好,錾刻小诗文,打眼便是‘御题’二字,有眼睛的人都能认出来这是内宫监造以娱亲王的玩意儿。陈二得了定王的关照,太医院自然也会给她女儿一个机会。
顾绩之所以要帮陈二,原因说来也简单。陈二是开药房的,三叉尾的红色金鱼一条,甘蔗大者两枚,捣烂绞汁服用,能够治疗婴儿黄疸。那些她培育失败、用以养水的朱砂鱼平平无奇,养来也是费钱,又不准私放,她便想让陈二来收。倒不用给钱,给她配点鱼药,什么芭蕉根、白杨皮和苦卤,她好敬赠顾客。免得金鱼长了红癞又或者白癞,眼瞧着不得活,那些不得家主疼爱,整日抱着鱼缸过日子的夫侍们哭哭啼啼地找上门,说这是家主送给他的小金鱼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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