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五、讨指点车骑战云麾委重任侯姎赐垂训
第(3/4)节
“偏疼倒没有,只是儿大避母,我和哥哥不像姊妹们常有机会亲近母亲。我一直都是很敬畏母亲的。”徐过庭将北堂岑送至营门,便驻足不前。北堂岑用问询的目光瞧着他,徐过庭微微摇头,道“懒得看她那德行。”
倒也是,元卿喜欢的类型和虎贲儿截然相反,她喜欢清瘦娇小的郎君,最好腰肢盈盈一握,脸小小的,皮肤白白的,动不动就爱哭的那种,最好再有点雅致,会跳个舞,唱个曲。反正郎君堂子里的那些她都喜欢,虽然不一定能叫得对名字,但个个儿都爱。有时候太皇太夫责备她也没错,她跟大姑姐经常一拍即合,说走就走,乌鸦站在猪身上,很难说谁更黑。
帐帘从里头挑开,雾豹探了个脑袋出来,北堂岑摆摆手,徐过庭于是拜了两拜,转身回营。
几名良家子送来炭炉跟铜锅,将鲜肉蔬菜分置席间,待摆好碗筷与沾碟便出去了。北堂岑席地而坐,掸了掸衣摆,问莫元卿道“收了多少钱?”后者摸着下巴思忖片刻,道“折一下,一千三百多万贯吧。还有些字画古董不好出手,在我府上堆着呢,定王若是不要,我准备再问问悫王和几位郡王。”
“那还可以,尽快,若能赶在年前最好不过。早办早了,安心过个年。”北堂岑点头,夹了些羊尾油润锅。她一年也才现钱二十三万,这都顶上她大半辈子了。“相府那里我已送去了,大司农早先时候遣人来,我没给她,不过给了娄总署,做做样子。”
坐在席间,严雌感觉浑身扎得慌,越听越不对,像在贪污。不过这种事一般都是偷偷进行,怎能放在台面上说呢?北堂岑自然也感到她热切的目光,仍专注地往锅里下菜,道“严将军,我还政之后,朝中不会再设大司马大将军一职了。陛下属意你来接替我的职务,故而让你参加大阅的筹备。她希望我能在送印之前把你带出师。”
“承蒙错爱,末将惶恐。”严雌一听,登时正襟危坐,抱拳行礼。北堂岑觉得这孩子太严肃,遂态度强硬地将她两手掰开,把碗放进她掌心里,夹了些羊肉给她,“边吃边说——银杏庄的事情你晓得,我就不赘言了。陛下恩准十年以上佃户留置田地,安抚那些缙绅地主的钱是大司农出了一部分,打条盖印从国库支领了一部分。那些夹在中间的庄头,按理来说,她们是受雇佣做事,不必额外给予抚恤,但她们报上来的田亩册我已看了,跟大司农那里的有所出入。陛下向来赏罚分明,回头我亲自带着绣衣使者前去丈量土地,清点口丁,再次复核。若属实便赏银,若属不实,摁下砍头。”莫元卿看着她,不看着锅,北堂岑点指两下,提醒她道“没了,再下一盘,汤都咕嘟了。”
北堂将军吃饭就和办事一样认真,看将军把锅中热腾腾的羊肉夹出来,沥了沥水,要往她碗里放,严雌有一丝丝难为情,觉得像跟娘和姐姐在一起吃饭似的,默不作声地将碗递过去,就听北堂将军道“但这种事若还使国库里的钱,岂非本末倒置?”
难怪今年大阅的时间提前了。严雌原本以为是为了和年后选秀错开,没想到是陛下打的算盘。她最近隐隐约约听见九部四十八处放出风声,说陛下格外重视良家子弟营,许是想从中挑选一些拔尖的儿郎,充实后宫,戍边两年以上轮值回京的正好能赶上,若是赶不上,花点钱运作运作,疏通一下关系,也就是军籍黄册上添一笔的事儿。这消息刚出来就被北堂将军死死摁下,这便显得更真着了。匣剑帷灯,虚虚实实,原是她们自己人做扣儿圈钱。难怪,难怪,自阔海亲王夫白姓之后,就没有男将统领良家子弟营的传统了,如今把云麾将军的大房提拔上来,全然是以备后患。万一有什么纰漏,被人把此事捅到明面上,无非是折一个东明门司马。将他的官服一扒,打二十廷杖赶回家去相妻教女,也就得了。
“末将明白了。”严雌说罢,很自觉地又递碗,一筷子荠菜放下,筷头勾住她碗沿。严雌抬起头,只见北堂将军略带深意地望着她,说“待此事结束,若有花不掉的钱,想拿也就拿了,就算你不拿,也有别人拿,别人但凡拿了,她就怕你不拿。但话说回来,上上下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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