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五、讨指点车骑战云麾委重任侯姎赐垂训
第(2/4)节
狠至极。这个妮子当真有点灵气,营里相处才几日?竟学去了。
“哦,开门冲,连攻带守。”雾豹盘坐在旁,挥了挥拳,又看元卿将军。不然怎么说姜是老的辣,元卿后退两步一脚踩稳,挑肘、扣肘、靠肘的动作相当俐落,原封不动将严雌的攻势给挡了回去。严将军虽人高马大,腰肢却柔韧,下盘扎实,晃身避开莫元卿的肘击,抬腿扫她中路。
“妮子冒进!”这下可让莫元卿逮住了,外家功夫在近不在远,她直冲上前,致密的一团血肉迎着严雌的面门而去,抡起胳膊就是一招鞭锤。两股力道互驳,二人各退一步,都挨了对方一下,神魂通达,莫元卿盯住了她的腿,找着曲泉穴便是个搓踢。酸痛难当,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,严雌咬着牙尖闷哼一声,猝不及防跪倒在地,脸色涨红,莫元卿随即使了个猛虎硬爬山,要扣严雌的天灵,谁料后者抬手死死掐住她内关,猛一蹬地起身,用肩膀撞向莫元卿的胸膛,将她推出数米。
聪明妮子,真是个聪明的妮子。见她不过三个回合就将自家的精髓学去了,莫元卿有一瞬间的愣神,随后大喜过望,她没有嗣女,一身的本事正愁没地方传,当即就发狠使了个截肩,抽手而出。
“动即生法,有感皆应!”身形交错,莫元卿在她身上借力,缠住严雌手臂便是个崩肘,将她缠在怀里,“声东击西,贵在知变!”说罢扣肘上顶,撞在严雌的上腹。这一下可不轻,严雌挨的全然是她自己的体重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不由低喝一声,提起膝盖便将莫元卿的手臂顶开,拧身送胯将她踢开。所谓撞身靠打,挨肘膝胯,用腿打人,全凭连环,她这下不好。千机之变,在于破杀,这招只能算破招,算不上杀招,回头传她个黄蜂甩尾才好。莫元卿在地上翻滚两圈,回头土脸地爬起来,严雌垫步凌腰,拦住莫元卿前胸,却是在空中化力,与其说踢,不如说将她给送了出去,与此同时元卿的一记鞭锤也到了,拇指与中指相扣,照着严雌的眉骨弹了一个清脆异常的脑瓜崩,弹得妮子瞬间双眼盈泪。
雾豹看出严将军来不及换腿,未免她在人前摔个屁股蹲,遂钻入她肋下,‘嘿咻’一声将她扛住。莫元卿退向外场,徐过庭眼疾手快上来接她,倒是没崴脚,就是脑袋撞在他胸前护心镜上,‘铛’一声,两耳嗡嗡作响。
年轻的将士看得目瞪口呆,周遭一片死寂,待从两位主帅这疾如骤雨,招不虚发的交手过程中回过神来,只觉热血沸腾,轰然惊起一片欢呼叫好。
“莫将军。”严雌谢过了雾豹,三步并两步走到莫元卿跟前,问“前几句是什么?”莫元卿大咧咧地抬起胳膊,错误地估计了自己与严雌在身高上的差距,只好揽住她的臂膀,笑道“拳无空出,手无空回。犯了招架,穷追猛打。”
“怎么不空回?”
“回手鹰爪抓嘛。”莫元卿将她胳膊上的穴位捏了个遍,捏得严雌半边身子都木了,说“要是死斗,我就先出前冲拳,鞭锤夺你双耳,爪手再攻,取你双目。生死之际可没有好看的招架,都阴毒得很——喝不喝酒?拉上岑姐一起。”说罢扭头去找北堂岑。
校场后十里松涛,拥着一池碧潭,静影沉璧,浮光袅袅。来到京师时人间忽晚,山河已秋,二十年弹指一挥,如今已是天下和气,殷盛祥实。她岑姐抱着胳膊站在原地,兀自一个人岁月静好,似有种平静的哀感。
“将军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?”徐过庭受了元卿的差遣来请岑姐入帐,见她抬手抚摸迎风招展的战旗,不由发问。“倒也不能说烦心。”北堂岑回过神来,目光落在徐过庭身上“这回参加大阅,写祭文告诉你母亲没有?”
“当天就去给母亲扫墓上香了。还将陛下的诏书誊写了一份,烧给她老人家看。不枉费她老人家对我和姊妹们一视同仁,尽心栽培。”徐过庭笑起来很温和,还是少男时候的开朗样子,问“公子好么?姐夫们也都好?”
“都好。”北堂岑频频点头,背着手往中军帐走,“说起来,你家中那样多的姊妹兄弟,老将军就没有偏疼哪一个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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