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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番外一) 暮寒霽色 一、二

第(3/7)节
时可以入住。

    可娘亲只去过一次,之后傅家两老重病,盼她回家看望,自是和解了。那宅子便也搁下多年,好多年无人打理。

    她如今却要一个人搬到那僻静的山里…

    二叔的信里说,娘亲是自愿去那儿养病。

    深山阴冷,哪里合适休养——我一点儿也不信。

    一直以来,娘亲并不愿去讨好族中的人,所以族中许多宗亲,从不站在她的这边。

    作为丈夫的男人亦是。

    我写信给二叔。

    二叔也无能为力,他说,娘亲性子向来执拗,要能劝早劝了。

    更何况…信上写着,我的父亲半点儿没说不妥。

    我知晓意思,能左右娘亲的只有父亲。

    而提出请求的是娘亲自个儿,以父亲的性子,必然不会亲自去看望。

    我恳求师父。

    他老人家无奈,放我下山去探望娘亲。

    娘亲见到我,面上淡淡的,没有表现的太欣喜。

    但我知晓,她心里肯定是高兴的。

    当时山里白梅正开,我陪她住到花谢,便教本家知道了。

    二叔来领我回去。我头一次与父亲争吵。

    父亲与一干长老拿出家规族规,要我即刻返回太沧山。

    我回去了。

    而娘亲的病,依旧时好时不好…

    尔后,她几乎不来信,即使写来,都是寥寥两三句。

    如此过了两年半,有一日师父似乎收了消息,神色沉沉的让我下山,赶紧去朔州。

    我一听,心里当即一凉…

    可其实那时,无论再怎么快马加鞭,都为时已晚。

    在我仓皇赶到时,只觉得里外一片静悄,触目皆是白布丧幡。

    三两个僕从分站堂外两侧。他们见着我来到,皆是无所适从。

    堂内静置了一口棺木。

    长年随身伺候娘亲的徐伯及徐婶,跪在一边掉泪。

    娘亲早已入殮,我没见上最后一面。

    我在灵堂跪了三天三夜。

    徐伯拿了一封信来,说是娘亲予我的。

    信上只十一个字:往事已矣,万般空,俱事惘然。

    这十一个字,是她最后的心境。

    她已放下。

    但,我不。

    到第四天时,本家终于来了人,不是父亲,是二叔。

    他劝慰我几句,我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二叔也不多讲什么了,只等我将娘亲的后事办好,让我一块儿回去。

    我自是会回去。

    我回去,拔剑同父亲质问。

    父亲震怒,取剑还击。他亦不留情。

    最后是二叔拦住了。

    我折剑离去。

    师父找来,我听不了劝,后头连他也不愿见。

    我往江湖里去,逐渐打出名号。

    我一点儿都不感激被师父所救。

    我深以为师父与父亲一丘之貉。

    他能知娘亲病危,必然更早有消息,若他能早一步告知我娘亲病情不妥,也不会教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。

    但,其实是我不明白他老人家的苦心。

    当时,我修习的内功已进至一层关头,得分外专心致志,若他第一时间告知,恐怕我立时气血攻心,走火入魔了。

    何况他老人家好好的避世多年,却为我再淌江湖浑水。他其实不欠我什么,却如此操心劳务,单凭这一些,便教我难以言报。

    都说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…

    我不仅当不好儿子,连个弟子也是作得不敬不孝。

    几年后,我想起来当时,对师父着实感到愧欠。幸而此际,无论心境或修为都不若少年,许多事儿都看得淡,伤心便也是想过,不再像当年那么极端。

    可正当时,我一点儿都不领情。

    师父给我疗伤,我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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