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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起余波(7)

第(4/7)节
不错,正是天下!」

    萧琅说到此处,言辞突然变得慷慨激烈了许多,倒像是吃醉了酒一般激动:「吕兄可知,这天,要变了!」

    「一派胡言!」

    吕松不禁站起身来,朝着萧琅痛斥道:「当今天子圣明,我大明国力强盛,百姓富足,又哪里来的变天一说?」

    然而萧琅却只微微摇头,缓缓坐下,将适才激动的情绪稍稍收敛,这才温声道:「吕兄久居深山,想来对天下大事知之甚少」

    「先说内忧,当今天子虽然贤明,但毕竟年事已高,又无子嗣,唯余一位昭月公主,却不被朝臣认可。

    天子兄弟之中,有宁、齐二王,宁王荒淫,齐王残暴,皆非明君。

    如今天子尚在尤能震慑,可若有个万一,这天下,便再难安宁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「再说外患,自百余年前的鬼方之乱后,我大明也算安稳了许多年,可如今北方有鲜卑崛起,据闻那慕容先乃当世雄才,不到五年便一统大漠,若非有镇北侯统御冀州,怕是鲜卑大军早已策马南下了」

    「而除鲜卑外,东瀛、南疆近年来皆有不臣之举,东瀛倭寇横行于海,多番扰我江南百姓,而南疆因苗族正统之事几番入我云州山林,若非此次旱情耽误,天子怕是早早派兵镇压了」

    吕松听他侃侃而谈,恍然间却是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,少时居家,姐姐便也为他讲述过天下大势,可那时年岁较小,多半听得一知半解,如今离家十年,确如萧琅所言久居深山,当真对这天下之事有些陌生了。

    萧琅这一番话言辞恳切,却是让吕松感触良多,他自小读书,当然也有过男儿报国之志,虽因家中变故流落山野,但这十年以来除了练剑,倒也没少读书,此番跟随念隐门协助赈灾一事,他既目睹了这一路饿殍千里易子而食的惨像,又见着了摩尼教霍乱天下的阴谋行径,虽是不像萧琅那般志向远大,但心中多少有些念头。

    想到此处,吕松抬头朝萧琅看了一眼,只觉这位丰俊逸的「情敌」

    除了王府贵胄之外,却有几分过人之处,当下朝他抱了一拳:「世子所言,吕松记下了,此番回山,定仔细思量」

    「哈哈,吕兄还是头一回和我如此客气」

    萧琅见他态度转变,当下大笑两声,立时端起美酒敬了上去:「吕兄,我敬你!」

    吕松此刻也不再拘谨,当下与他杯盏相碰,随即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「痛快!」

    萧琅高呼了一声,继续言道:「这几日奔波于赈灾事宜,眼见得难民们有了生机,本该是一件幸事,可于我而言,却仍旧难以畅怀」

    「何意?」

    「这大旱虽是天灾,但若州府水利亨通,便不会如此严峻,而今得天子护佑,赈灾粮银尚能安置,可这数十万的人将来如何,却又是另一番谋划。

    且不说摩尼教环伺其间,稍不留便有作乱之事,便说这数十万人的前路如何,官

    府要登记造册,要安排居所,要防止疫病,将来少不得还要为他们寻觅活计,这一次旱情,怕是没个三五年难以恢复」「世子,辛苦了!」萧琅见他颇有动容之意,当下也不再保留什么,忽的站起身来,朝着吕松正色道:「吕兄,话已至此,我也不再遮掩什么,吕兄才干我甚欣赏,惟愿能助我一臂之力,且不说将来让天下百姓如何,只道是现下守得我东平府一方百姓平安」吕松亦是站起身来,色之间却是有些犹豫和挣扎,要说与萧琅的嫌隙自然不会轻易抹去,可今日听他肺腑之言,倒是对将来何去何从有了一番新的认识,但嫌隙也好,欣赏也罢,他终究只能摇头。

    每每闭眼时,姐姐那清丽脱俗的身影便浮现于眼前,一想起姐姐跪倒在那恶人身前的凄婉决绝,他又怎会答应萧琅所请,成为他麓王府的家臣?吕松深呼了口气,难得的向萧琅抱了一拳:「世子美意,吕松心领,将来如何,也会慎重考虑,但吕松习惯了江湖自在,怕是适应不了王府的约束,便只好辜负世子的好意了」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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