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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印传奇纯爱版(14)

第(2/12)节
来复习」那会儿为了缓解经济压力,整个假期母亲都在某培训机构代课,辅导些高考作文什么的。

    他们的传单和讲义我都瞄过,和全天下的同类一样,无时不刻在吹嘘自己多牛逼、多独特以及多有先见之明。

    所谓先见之明,即在以往的高考历史中曾风骚地押中过多少多少题。

    我问母亲这都是真的吗。

    她先是呸一声,后又敲敲我的头:「人嘴两张皮,看你咋说了呗」显而易见,母亲只是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,绝不是什么高考押题专家。

    但条件非常之优厚。

    每天只需两课时,薪水嘛,相当于以往五分之一的月工资。

    理所当然地,那一阵我也毫不含糊,一有空就上工地强健体魄,磨炼心志去了。

    春天开学后,母亲一无既往带高一。

    每周逢双有两节早读课,娘俩却很少同行,理由是我嫌她骑车慢。

    午饭倒经常在一块吃,理由是「你营养得跟上」。

    *********院子的香椿树和梧桐,枝叶依旧,逐渐浓密,连门口刚挂不久的风铃,也一如既往地叮咚作响。

    玻璃上映着蓝天绿瓦。

    而那年的夏天,就这么地突如其来了。

    电视里反复播放着「邪恶的美帝国主义悍然轰炸我驻南联盟大使馆」的新闻报道,全国上下都似乎沉浸在了一种悲痛和热血澎湃的声讨氛围中。

    如你所见,我们从小就被灌输一种传统美德叫——「爱国思想」。

    而这一年,或许让更多人理解了这几个字的真正涵义。

    然而你不得不承认,我们所有人的爱国因子,似乎都来自于对母亲、家庭或故土的眷恋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春的温暖还末离去,我心中却涌起了一阵秋的悲凉。

    后来,电视里突然跳出一位道貌昂然的某位政府官员,阐述着「社会主义精文明建设」的涵义。

    这帮官老爷们倒是「精文明」的身体力行者,用王伟超和呆逼们的话说,是「白天文明不精,晚上精不文明」。

    我索然无味,关上电视。

    记得那阵正逢中招冲刺,又是实验加试,又是体育加试,文化课还忒多,其劳心强度比起高考也不惶多让。

    五月初的某日——没记错的话,应该是十二号。

    市教委组织广大中小学生上街,自发而义正言辞地抗议美帝轰炸我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野蛮行径。

    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且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参加游行。

    但同样,我也第一次感受到了,中国人民的民族激情,依然是汹涌澎湃的。

    其时人头攒动,彩旗飘展,口号热烈,群情激昂——如果美帝大使馆胆敢驻在平海的话,我们也一定会拿起鸡蛋和砖头把它砸个稀巴烂。

    遗憾嘛,有二:其一,学生方阵被排在第二位,排在最头的是平海市法轮大法联合会,难道不应该是祖国的花朵们冲锋陷阵吗?其二,口号喊得人口干舌燥,却连瓶水也不发。

    等满身酸臭地赶回家,我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于是母亲就给我递来了一瓶冰镇啤酒。

    我咕咚咕咚干了个爽。

    「不会慢点你!又没人跟你抢」然后母亲又怪我身上脏,过来就扯起我胳膊:「一身味,快脱了散散汗,待会去洗个澡」我只感到一团柔软与清香,尽管面红耳赤,还是幸福得想闭上眼。

    也就是那晚凌晨1点左右,我听得见院子里的风声,叮铃铃的。

    恍惚间听见父母房里母亲似乎在喊叫我的名字。

    若有若无,急切而短促。

    我没来由一个激灵,心里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胡乱套上衣服,就跑到了父母房间。

    于是看到母亲侧躺于床,那簇簇秀发缠绕着面容、脖颈,身体蜷缩成一团。

    透明的汗珠自她苍白的脸颊滚滚滑落,沿着白皙的颈脖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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