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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印传奇纯爱版(12)

第(9/11)节
杯,尽管那年所有足球都叫飞火流星。

    像天热就要流汗一样自然,我问母亲那天咋回事。

    她反问我哪天。

    我说那天。

    她笑笑:「就普通流感啊,早好了」就是这样。

    夫妻关系这种事我大概永远搞不懂。

    但说不好为什么,我时常会想起那个夏夜母亲轻盈的笑。

    它就如同平河大堤上悄然滑过的一缕风,若有若无,却又利刃剔骨般沁凉。

    忘谁说的了,女人秘,女人的笑更秘。

    这多半是屁话——任何试图总结人生哲理的行为必将沦为放屁,但用在其时的母亲身上多少还是适宜的。

    所以啊,引箴言讲警句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。

    比如陈瑶就是女人,但她就算笑起来也凶巴巴的,毫无秘感可言。

    小舅妈则是另一种情况,她的笑总让人感觉很暖和。

    正如此刻,她沿着蜿蜒小路向我们走来,老远就笑靥如花。

    当然,即便烈日当头,我也并末因此流下更多的汗。

    小舅妈停下来,冲我们招招手,又向前走了两步。

    我以为她会再走两步,然而没有——她停稳当了,喊:「来人了,快回来!」不等我靠近,小舅妈就直眨眼:「林林真高哇」挽上我胳膊时,她还在说:「光瞅着高,没想到都这么高啦」打上高中起,她见我的头三句便离不开身高。

    我笑着问小舅妈刚去哪儿了。

    她横我一眼,甩了甩长马尾:「忙呢呗,以为跟你一样有闲工夫瞎逛?」姥爷咳嗽了一声。

    她立马伸了伸舌头,一时间把我挽得更紧了。

    小舅妈还在二中教书,或许住的远了,这两年很少到家里来。

    当然,印象而已,除了寒暑假我也没在平海呆过几天。

    此人曾声称考上重点就送我什么什么礼物,结果高考后那个暑假我数次杀到小礼庄她都不在家。

    直到临开学,她才托姥爷给我捎来一把红棉民谣。

    琴倒是不错,至今尚在服役期。

    也多亏了这把琴,我才得以在机电系的电音论坛遇到了陈瑶。

    确实来人了。

    隔着马路,这些我几乎从末见过的亲戚们已在门口三五扎堆。

    小屁孩们穿梭其间,像是游荡在珊瑚礁中的鱼虾。

    不时有人往路中央上扔几个炮仗,搞得三两路人行色匆匆。

    我真想冲过去一脚踢死他。

    姥爷自然落在了人群里,小舅妈则一头扎进了厨房。

    我站在正门口,陡然生出一种厌恶。

    这种场合我永远喜欢不来。

    院子里更糟,桌椅板凳,杂七杂八,还哪哪都是人。

    刚想寻思个去处,有人就蹦上来猛拍了我两下:「跟你姥爷跑哪儿去了?!这客人都来了,不见寿星,急死个人!」她似笑非笑,似怒非怒,一头蓬松的波波头在阳光下血一样红。

    当然,与上述极具冲击力的形象一起砸过来的便是熏人的香水味。

    除了傻笑,我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「看看,看看,」张凤棠摊摊手,扭头哈哈大笑:「人家一点都不急,真是要把妇女们急死了!」满堂哄笑中,她又在我屁股上捶了两下,嘴里也没消停:「恨死个人!恨死个人!」我想,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说他脸皮厚。

    反正我是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    好在这时母亲打楼上下来,手里掂着俩板凳:「你爸呢?没回来?」「回来了啊」我这才想起父亲,脑袋在院子里转一圈,又转身奔出门外。

    他确实回来了——正沿着小径朝这边缓缓踱来。

    或许当过兵,又或许教过几年体育,父亲的腰杆总是挺得笔直。

    远远地,有点像发了福的许文强。

    帮忙摆好桌椅板凳,我就没地方去了。

    
第(9/11)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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