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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、十六

第(2/7)节
住着的痕跡。我站在靠门的墙旁,看赵宽宜脱去外套丢了钥匙,逕自走向床去。

    我开口:「喂,让我睡哪里啊?」

    赵宽宜已往床上一倒,也不管外衣未换。他一手拍了拍床侧,说:「你今天将就吧,和我睡一间。」

    我从未想多,但不由也要一怔,才笑:「好吧,我只好委屈一下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睞来,嘴角有朦胧笑意。

    「睡觉,那么多话。」

    今晚见多他愜意模样,我心中自如,走向床要躺,才想起来说:「等等,浑身酒味。」

    「没力气,明天再洗吧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说着,略往里挪了位置,他扯起平铺在床尾的被子。我亦不想动,一沾床才知是真累。

    反正赵宽宜也不计较,我有什么好在意。

    「就一件被子啊?我们两个大男人哪里够?」

    「嗯?你也知道你是男人,那么囉唆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答话的声调含混,不同平常的冷锐,调侃口气有那么些柔软。我不禁微笑,心中舒怀,睁着眼睛看天花板。

    「关灯吗?」

    「…随你。」

    「我不想动。」

    「——你好烦。」

    我侧头去看赵宽宜,他仰卧在被子里,总是梳整齐的头发垂下一綹,盖在额角。他眼睛似半闭,睫毛的阴影打在眼下的肌肤上。

    「今年…你怎么没去瑞士?」

    我鬼使神差问出口,那一双眼就抬了起来。

    赵宽宜未看来,答道:「唔,每年去有点倦,也好久不在台湾过年。」

    印象里,他在瑞士的亲戚要算萧先生那边的,当初赵小姐和对方投缘,被认作乾女儿,后来跟萧先生虽然分手,仍持续往来。

    当初事后,赵小姐去往瑞士也有那边的意思——赵宽宜并未讲过,是赵小姐无意透露出来的。

    赵小姐对那往事当然再不提,可偶尔被触动便要讲感慨。不过,此时此刻,我不愿往这个方向聊,也没有想。

    我只话家常。

    而大概是心情放松,或者醉意使然,赵宽宜亦侃侃聊来,和我说起许多旧事。都是琐碎的,讲至深处,我俩都要会心一笑。

    东说西扯,慢慢也提到现在。

    赵宽宜公司年前和陈立人再次谈合作,礼。

    讲至他,我略清醒几分。去年底赵小姐的圣诞聚会,最后赵宽宜来了,叶文礼当时还在客厅里,两人打过照面。

    但我没料想,赵宽宜会有印象却不是那次,是我原来曾和他讲到过。

    「我说过?什么时候?」

    赵宽宜想了想说:「你才开始上班那时吧。」

    我低道:「是吗?我都忘了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未答腔。

    我笑了一下,道:「说起来,和fred合作前,我也是早有印象。」

    「哦?」

    「你讲过他几件事——不过我也没有一下就联想起来,看了他背景经歷才对上。」我说:「你们那一期的,关係很好啊,还能定期聚会不容易。」

    「倒也不算关係好,主要是fred有心组织。」赵宽宜讲。

    我呵呵地笑——frde确实是有心啊。

    「笑什么?」

    我看他,提起另一桩:「那林小姐呢?以前都没听你讲过,你们也是同学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瞧来,神态慵懒。

    「以前不太亲近。」

    我管不住嘴巴:「所以现在亲近了?」

    赵宽宜转开目光,但讲:「还可以。」

    我静默,心中做好准备,问:「上回你说考虑找人谈,那你和林小姐…」

    赵宽宜道:「没有。」

    我一愣。

    「为什么不在一起?」

    赵宽宜好似笑了一下,他看我,「我有说立即要和她谈吗?」

    我再愣住。

  
第(2/7)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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