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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八

第(3/5)节
  我不知道赵小姐如何瞒过赵宽宜的,但他事业正忙,加上不同住,的确无从详知许多事情。

    初时有风声时,我和赵宽宜仍然有碰面。

    他再一次难得的提了他母亲。他问我,是否帮他母亲瞒了什么?

    我笑,和他虚应过去。

    但慢慢的,流言不知如何传的,我变成了话题中心的人。

    连陈立人都来问我,是否正和一个年长的女人交往;我简直啼笑皆非,但顾及赵小姐隐私,乾脆模糊了焦点。

    有一天,赵宽宜打了电话给我。

    其实平常我们也有互通电话的,他亦知道我和他母亲时常碰面,但正常情况下,谁都不会深想朋友和母亲会有何关係。

    他在电话里说,程景诚,我知道你不会。

    他的信任,却教我无所适从。我跟他道,你并不知道,其实我会。

    我不是开玩笑,他讲。

    我答,我也是。

    赵宽宜直接掛了电话。

    我本来要回拨,但赵小姐来了插播。我接起,但那头的人不是她,而是一个慌慌张张的年轻男人声音。

    赵小姐进了医院。

    对方和赵小姐在路边吵架,愤怒至极的推了她一把,她忽然歇斯底里,喘不来气,被人叫了救护车送医院。

    在我赶到医院时,那个男人已经跑了。

    赵小姐一身狼狈的躺在急诊室的病床,神色空茫。

    医院人员来问我身份及解释情况,我虚应了一番,快快办好出院手续,带她返回公寓。

    一进去,门都未关,赵小姐即抱着我大哭。她吼叫不平,她说了很多连我也被瞒着的事情。

    我拥着她,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直至,不知何时来的赵宽宜把他的母亲拉开。

    赵宽宜生气时,从不多话。

    当他对一个人厌恶时也是。

    其实,他早知道和他母亲交往的人是谁。他亦知情我帮忙掩护,打给我电话,只不过是给我一个坦白的机会。

    我始终记得他当时对我讲一句。

    他说,你的话,我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信。

    我去到医院。

    已届深夜,急诊室里仍旧忙乱。

    我到前台掛号处问了,即逕自往病床区找去。浅蓝色帷帘排排落下,偶尔能听里头病人的呻吟。

    我寻到了床号,默然站定,才伸手拉开帷帘。

    里头除了病人,再无旁的谁。

    病床上的人用被子从头蒙住,只露出一点额头,头发乱蓬蓬的,右脚打了石膏,下头垫了颗枕头。

    我走近,看了一眼床头的病人名条,确实是赵小姐。

    「她刚刚才睡了。」

    我转头,赵宽宜一身周整,神情平淡。他随手将帷帘拉上,走上前一步,看了眼掛在床头的点滴,便往旁的一张塑胶凳坐下。

    我站着未动,「怎么回事?」

    赵宽宜指了指他身边另一张塑胶凳。

    「坐下吧。」

    我从善如流,坐到他旁边。

    「十二点的时候霞姐打给我,说发现她倒在楼梯边,怎么喊也不行,所以叫了救护车送到这里。」赵宽宜说。

    我一愣,「她摔下楼梯?」

    「是吧。」赵宽宜看了我一眼,「我来时,她已经醒了,她说自己踩空了几阶,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。」

    我感到一点疑惑,想了想只问:「她情形如何?医师怎么说的?」

    赵宽宜道:「她摔下来时,大约下意识的护住了头,倒没有撞破,不过脸有点破皮,手腕和大腿都有瘀青,右脚踝肿了,照过x光片和电脑断层,没有内出血,骨头也没有断,只有右脚踝骨挫伤,所以打石膏固定。」他停了停,「医师说,需要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。」

    我点头,还是问了:「你…怎么会打给我?」

    赵宽宜看来一眼,面色未改。
第(3/5)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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