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白
第(4/5)节
“是不需要制造任何声响的。”
她的语言绕过了两人之间的中提琴,犹如潮水般伸过来,触碰他,直至深处。叶予扬给不出否定的答案,因为的确就是那样。而现在他为自己曾经悄悄看过的那一类影片而感到罪恶,以及,更不可原谅的是,他会闭上眼睛,铺开对她的想象。但她认为那是个谎言——肤浅又粗暴的弥天大谎。他感觉符黎能看见他陶醉在那些想象里的样子,她大他几岁,所以什么都知悉,这使他身上长出了羞耻的芒刺。
“那天晚上……我们是凑巧遇见的。”
毫无征兆地,她开始诉说平安夜的见闻,回到话题的起点。
“观众席的女生回应了你,演出结束之后也一直有人找过来打招呼吧?我见识到了你拥有很多朋友,想着你一定很忙,一定会留在学校里。”
我明明是在朝你挥手。他不甘心地想,却丧失了澄清的勇气。
“我原路返回了,打算直接回家,但在那条街上碰到卫澜。可能他在那时候看见了你,然后呢……”
符黎将和缓的问句丢给叶予扬,等待他自行领会。车库内传来其他汽车的引擎声,距离不近,听起来很模糊。她往窗外瞥了一眼,逼仄的角落里只有一个空位,再往右则是一堵灰暗的墙。时间静静流逝,耳边恍若回荡起钟表盘上的秒针声响,滴答、滴答,无穷无尽。
“我……”不知过了多久,他终于准备如实告知原委,“后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,让司机跟着你们,一直开到了酒店。”
“原来如此,运气真好。”
——想拦出租车就能拦到,一路上也没有跟丢。结果,从头到尾都是重重巧合酿成了今日的局面。
“那你们……既然这样,”他忽然慌张起来,语无伦次,“去酒店干什么……还是说,怎么……”
“把中提琴放到前面,”她说,“那样我就告诉你。”
她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。叶予扬愣了一会儿,不清楚该不该照做。但尚未冷却的嫉妒心促使他最后听了她的话,搬起琴盒向前探身,安置到副驾驶座上。符黎喜欢这种状态:像一颗已经被她采进篮子的新鲜水果,可他自己还不知道。她在心中再度重申,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。几十分钟前他用男性的力量冒犯了她——这码事没那么容易过去——无论他怎么看待接下来的行为,这都将是属于她的报复。
挪动琴具时,叶予扬看见符黎的手上多了些什么。那是一条血红的流线,自她手指间淌下来,汇成一股神秘。坐回后排座位时,那条红色的东西跳荡着搭上了他的手臂。他一时没反应过来,因为她的身体越靠越近。过程是很奇怪的,好像只要她贴过来,他就不由自主配合着,按照她无言的指示行事。转眼间,双手举过头顶,羽绒服和卫衣的袖子往下坠了几厘米。符黎微微仰首,一双眼藏在镜框后面,认真注视着他旁边凸出的车顶扶手。随后,腕间缠上了紧缚的痛感,她把他的手绑在那儿,精心系上一个巧妙的死结。
“之前和你说过吧,我很擅长打结。”
仿佛投怀送抱的姿势,可她脸上流露出泰然的笑容。这句话符黎的确讲过:在初春的成人礼,她为他整理了胸前的领带。此刻的温度比那时还要寒冷。她的手拉开了叶予扬的外衣拉链,下滑,往腰部探去。
“我们的性同意年龄只有十四岁,”她仍笑着,目光倦怠,“多荒谬啊,十四岁。”
他想尽力拽开那条鲜红的长绳,但只试一次便知道一切挣扎都是徒劳。她冰凉的手灵活地伸进卫衣里,轻轻碰着男孩发烫的侧腰,弄得他不安分地缩向角落。年轻的身体总带着亢奋的热度,就连底下柔软的部位也十分轻易就被唤醒。他靠紧车门,双手悬在车窗侧上方,身子却拧向她的方向。为什么事情突然进展到这一步?心脏飞速鼓动,连带着浑身僵硬紧绷,犹如一把即将弦断的琴。
这和他的幻想相差甚远。后排座位空间狭窄逼仄,而他时刻担忧着地下车库万一有人经过,冰冷的空气像刀锋一样割裂皮肤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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