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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7)

第(2/4)节
亮的。

    他想,等纪沉鱼回来,这些花或许可以安慰到他。

    到了单元楼门口,贺言舒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的母亲,言宴。

    还是那个衣着干练的她,黑长风衣,配着黑色高跟鞋,脸上却不施粉黛,憔悴和衰老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她身上胜利者的趾高气昂没有了,剩下的只有浓重的无力。

    我能进去坐坐吗?她问。

    贺言舒面无表情道:这是你买的房子,你想进就进。

    给谁买的花?言宴注意到贺言舒手上那捧干花,笑容苍凉。

    买来装饰屋子的。贺言舒轻描淡写。

    一进门,两人生活的痕迹一览无余一切都是双人份、情侣款,拖鞋、水杯、靠枕,全是成双成对的。

    家里的陈设很温馨,一看主人们就耗费了很大的心血去打点这个家。

    随便坐,我给你泡茶。被窥探到生活的环境,贺言舒神色自然,去橱柜给言宴找杯子倒茶。

    言宴坐到沙发上去等茶,有点局促。

    贺言舒选择的,就是这样的生活吗?这就是她儿子的快乐所在?和一个男人?

    茉莉花茶,小心烫。贺言舒把茶杯搁到沙发前的茶几上,并不直接递给言宴。

    言宴盯着茶,扯了扯嘴角笑道:言舒,你还记得妈妈最喜欢喝什么。

    我没有失忆,当然记得。贺言舒坐了下来,语气疏离,找我什么事?

    你和纪沉鱼在一起?言宴抿了口茶,开门见山。

    是的。贺言舒望着他母亲的眼睛,你当年私下找过他的事,我知道了。

    话一出口,他便有些后悔他前些天还想着要主动去看这个女人,怎么她来了,反倒说不出缓和的话了。

    所以呢?你想找我兴师问罪?言宴笑着。

    不。贺言舒摇头,我不想和你吵架,我只是想告诉你,纪沉鱼是我认定的人,你别再靠近他了。

    我不靠近他。看着儿子执拗的面庞,言宴露出个自嘲的笑,有时候我在想,我是不是真的是个失败的母亲。

    贺言舒没有说话,沉默了半晌,道: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,那茶喝完了,就可以走了。

    纪沉鱼想弄垮我。言宴突然道,引得贺言舒马上惊疑地看向她。

    这些年,纪氏一直没有停止过对言氏的打压,几年前就利用资本运作打击了我们一次,这几个月越发变本加厉,给我们造成了大量的不良资产和坏账。产品无法回款,公司没钱,只能垮掉。言宴的神情很是讥讽。

    除了刚听到的那瞬间很震惊,贺言舒到后来,心里居然很平静。

    怎么说,不是完全出人意料,以纪沉鱼的性格,是有这种可能性的。

    可贺言舒随即又受到一种悲哀,像是农夫在雪地里救了一条冻僵的蛇,自欺欺人地觉得它不会咬人,把它捂热,却被反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纪沉鱼任性不假,可在贺言舒的心里,纪沉鱼有个很大的优点,那就是善良。

    尽管不太会考虑到别人的受,但他认识的纪沉鱼绝不会故意去害人。

    那个人在大学的时候会跟着他一起慈善义卖、去山区扶贫,长大后承担着社会的责任、出手帮助被人欺辱的ar和池宇。

    原来这份善良也是假的吗?还是,纪沉鱼的善意只针对不危及他利益的人,一旦有人威胁到他,他就会不择手段。

    贺言舒背后生寒那他呢?

    言宴毕竟是他母亲啊,她尚且会受到这样的报复,那如果有一天纪沉鱼不再爱他,也就是他不再属于纪沉鱼重视的范畴,纪沉鱼又能顾念他多少?

    而且,纪沉鱼口口声声说什么都告诉他,什么都不骗他、不瞒他,都是用来麻痹他的假话吗?

    贺言舒打骨子里觉得可怕纪沉鱼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做了这么多事,却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他腻在一起。

    你欠了多少钱。贺言舒平复了一会儿开口,把言宴问得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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