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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7)

第(3/4)节
性没撤上面铺着的雪狐毡和锦毛软枕,方便人不时来履行一下身为大学士的职责。

    此刻小舅舅心情不佳,人一歪腿一横,只差没在脸上写你不配三个大字了。

    皇帝陛下蹙眉,敲了敲手里的奏折本,示意他不要闹。

    纪怀尘拱手:无事,臣站着回话就好。

    说罢,他将近日查到的蛛丝马迹一一回禀。

    西川那边的动静如蔺衡所料,派出千余人在河套地区与南憧军周旋。

    围而不打,剿而不杀。

    充分给淮北变故争取空隙。

    明面上南憧军的重心全放在平定西川上,实则蔺衡早已防范对方来验收战果,看他是否真的上套。

    纪怀尘道:陛下猜的不错,西川疑心您识破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,恐暗地里有其他部署,便派细作前来刺探。

    南憧自攻下西川和东洧后,与周边附属国商贸交融,以往也有很多商队带当地货物入境售卖。

    臣借由例行检查密切注意最近半月进入皇城的生面孔,果真发觉新开的浣歌坊里情况有异。

    说到此处,他往廉溪琢所在的方向定了定目光。

    隅清,你抱的那位姑娘,正是被西川国君派来刺探消息的细作。

    隅清,是廉溪琢的字。

    纪老将军生前给他起的,大抵是感念幼时双亲皆亡,嫡姐早逝,在宫中日子过得苦。

    朝起东南隅,心清胜玉洁。

    字里行间满是对自家小儿一般的期许和训告。

    外人多称他一声廉大学士或小王爷。

    乃至蔺衡,遇上年节要到永芳殿祭祖先灵位,不能直呼全名才肯冷着脸道声小舅舅。

    从不唤他名姓,多年如一日只唤隅清的,有且仅有纪怀尘一人。

    你说什么呢,老东西!

    廉溪琢面庞微红,不知究竟是被气的,还是嫌臊得慌。

    那姑娘香玉软怀,能是细作?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,没得空口白话诬陷人家!

    纪将军头摇的十分无奈,转向国君道:陛下,臣安插在浣歌坊里的暗线搜缴出数封密信,看样子细作什么也没打探到,西川那边预备加大力度,再送一批人过来。

    闻言,蔺衡眸色沉了沉。

    既然他们那么想查清孤在部署什么,不妨让他们得逞好了。怀尘,即日起撤掉对皇城的监管,细作之事,只盯不抓。

    纪将军一顿。

    陛下,撤掉监管吗?那皇城中的安危

    呵!廉溪琢终于找准机会插上话头,堵过去一声嗤笑。

    这四肢发达的人呐,头脑就是简单。陛下的意思是将计就计,西川国君压根没长攻于谋略的脑子,本来就蠢,你手再伸那么长,他查得到才有鬼。

    不止。蔺衡一笑,只是那笑深不达眼,无端透出股子狠戾。孤要与西川合作,撤掉监管,以表诚意。

    廉溪怔住,探手往国君脑门上摸了摸,眨眼的功夫捂着被拍红的手背讪讪缩回来。

    不是!你疯了?与西川合作?合作什么?一起出兵攻打淮北?

    蔺衡面色阴翳,不答反问:淮北十六州的兵符在孤手里,你觉得,西川国君和他背后的人,会如何想?

    还能怎么想,你要将淮北归为附属等等!廉溪琢陡然正色。蔺衡,你该不会真的,想对淮北出兵罢?!

    难道孤说不想,旁人会信?皇帝陛下缓缓舒了口长气,目光不自觉落到案架后的碗盅上。

    罢了,有慕裎在孤身边,足矣。

    纪怀尘不清楚这句话的份量。

    但廉溪琢了然。

    出于对大侄子的关心,廉大学士再次出言提醒:这步棋极险,稍有不慎,你的至尊之位可就保不住了。

    蔺衡斜眼睨他。

    放心,只要你不拿孤的大将军撒气,保证他在战场上可以如常发挥的话。孤的皇位,能一直坐到给你主持入殓大典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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