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Ηρǒ18.CΟM七 枕香

第(2/3)节
始收拾包袱,心中一酸,眼泪滴落,晕深了深灰的布料。

    他从背后抱住她,坚硬的盔甲压着她的肩背,深嗅她身体染上的香,密密地吻着她的唇。如凝玉般的皮肤渐渐泛红。

    他抬起布满茧子的手,取下发簪,任凭一头青丝滑落。

    她想起那一夜。

    分外聒噪的荷塘边,浸如水月光,被他用尽力气,狠狠地贯穿一生。

    灯架上燃着最后一线香,幽幽地飘着青烟。

    纵是万般不舍,纵是万军压境,也不过捧这一缕香,生死相抵。

    香灰点点落尽,天边渐渐发白。

    他翻身下床,亲手为她穿衣戴簪。羊脂白玉质感的肌肤上,尽是他前一夜留下的痕迹。

    他最后吻了吻她。

    平南王派人送她出关,站在城楼上,曦光乍亮,也不忍看她策马远离。

    一轮金日破云而出,马蹄踏在黄土地上,嘚嘚作响,他听那声音慢慢减弱,直至消失殆尽。

    天亮了,枕戈待旦的将士醒了。

    她从不曾离去。

    她站在遥远的山头,听见震天的呐喊声、鼓声。她知道,那里面不会有他的。

    他即使不能呐喊,可高高扬起的红缨枪,便足以号召全体士兵为国,为民捐躯。

    后来,她听说,那日城门被南夷破开。

    后来,平南王率领众军,又将失守的城池夺了回来。

    大军凯旋,已是来年开春。

    这是数年以来,真正地大败南夷。

    所有城门打开,迎接浴血归来的大军,皇帝下了皇撵,身后排着长长的仪仗队,亲自站在阵前远迎。

    她站在人群里,微笑不语。

    她知道他看到她了。

    自那日,他被封为“平南王”,封地遥远。

    好在,作为被疼爱的皇子,不必年年待在封地。

    不久后,是大喜之日。

    平南王迎娶兵部侍郎的小女儿。

    男低娶,女高嫁。

    京城中的达官显贵,豪门望族,皆来参加平南王的婚宴。

    时年,他二十三,便已战功赫赫。

    洞房花烛夜,烛影摇晃,熏香浅淡。

    她坐在床沿,待他用秤杆挑起红盖头,便抬起如漾着秋波的眸子,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
    燃的香,是她爱的;人,是他爱的。

    他常年用兵器,指头磨得粗粝。然而他手稳,敬岳父岳母时,端着的茶始终不曾洒出半滴。此时他褪去她嫁衣,也是分寸不乱,稳重如山。

    他压下,一片阴影落下。

    她想起在南疆看到的苍山,连绵巍峨。

    她被御医确诊为喜脉时,他还未下朝。辰时下朝,他遇上守候多时的小厮。

    小厮小跑过去,气喘吁吁地告诉他:夫人,夫人有身孕了!

    他大喜,匆忙拉过小厮的马,快马加鞭赶回府内。

    她躺在卧榻上,微微笑着,轻抚着肚面,神态安静柔美。

    看见他,她抿了抿唇,说,我们有孩子了。

    素来冷静,阵前饮血的平南王,此时此刻,听闻妻子有孕,激动得难以自抑,双手捧着小妻子的脸,用力地吻着。

    父亲与大哥来看望她,她正被他环在怀里,柔声哄着。肘边摆着精致的珍肴。

    她笑得像个未嫁做人妇的孩子。

    父亲一生饱经风霜,而大哥在嚣张跋扈的郡主房里委曲求全,见她如此被当作掌中宝,口中玉,亦都是心中安慰。

    自平南王妃有身孕后,平南王一下朝,便直奔王府,代了小婢小厮的职责,屈尊降贵地,整日服侍他的娇妻。

    待她小腹日益隆起,连路都走得困难,平南王甚至抱她在府中走动。

    下人都道,王爷是把王妃捧在手里宠的。

    传到皇宫,连皇帝也是无奈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京城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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