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O-18.coм 醋意
第(4/7)节
吐出伎馆所在……她从不露面,被拿来取信于他的东西,哪怕只是一只摔坏了的、不要的耳环都是珍品中的珍品。
可笑他被一个太监欺瞒耍弄了这么久。
一主一仆信步行走在暮色中,沿街许多小儿高举着竹枝嬉笑打闹,临近家门时石律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,太极宫红墙青瓦,无声矗立在洛河北岸。换作平时,有机会与东宫之主攀交情,他定觉得喜不自胜、受宠若惊,偏偏如今……女皇膝下已有一子。
他是商贾,贱命一条不足惜,与达官贵人们纠缠在一起吃亏的只会是自己,自古就有王子犯事后推个替罪羊出来顶缸的事例。
那个被锁在柴房的男人究竟什么来头?她肯纡尊降贵来见他,所谋必定不小。
“郎君?”眼看着又要下雪了,小奴儿小心翼翼的伺候他脱靴更衣,又奉上浸过热水的手巾和香茶,“郎君因何事这样烦闷?”
这次出来的匆忙,过年都没能赶回家去,郎君怕不是思念夫人和大郎了?
“有桩生意,”他蹬掉皮靴,坐没坐相、衣衫半敞的仰躺在榻上,还顺手拿了颗桃脯吃,“收益极高,比我从前接手的任意一单都高出数倍,但风险也同样高的离谱,稍有不慎便会血本无归、倾家荡产,你说我做不做?”
侍儿咋舌:“这……生意上的事奴婢不懂。”
“无妨,就说换了你做不做。”
小奴见他不像认真的样子,想了想,狠心道:“做。反正奴婢也没几个钱能赔,从前郎主总说‘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’,当年他要没当了祖屋买船队,哪儿有如今的石记商号?”
石老丈之胆色在整个汴州,乃至整个京畿道都是出了名的,与之打过交道的不论敌友,都赞其敢想敢做、眼光独到,从统共两艘小破船的船队队主摇身一变,成为坐拥千万家资的一方巨商,阿耶的前半辈子不可谓不风光。
除了当年长兄落地时的小小挫折,便是今年被吴刺史连累下了大狱。
除夕夜辞旧迎新,家家户户都在院中升起了火堆,不必深呼吸就能闻到火烧火燎的碳火味儿,隔壁心急的小童们不等吃饭便偷摸着将预备好的竹子丢进火里,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。天彻底黑了,石律咽下最后一口果干,心道还是该有个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朋友。
小皇子太小……不,就算不小他也靠不上,绝世良机只此一次,不抓住的才是傻子。
“去打听打听,最近神都城有什么新闻没有?”他一边漱口一边吩咐,“最好是与东宫有关的。”
大哥卧床二十二载,娶了两任妻子仍无所出,好不容易有了个庶出的平郎,又天资聪颖、过目能诵,却见鬼的参加不得科举。
家业他不可能让给他,至少得给他和他的儿子挣条出路。
太极宫两仪殿,群臣在座,歌舞正酣。
冯月婵无精打采的吃了两块属国进贡的熊肉,偏过头去与冯寿瑜小声咬耳朵:“皇夫怎么不在?”
何、王二位女史立在她身后清了清嗓子,公主不得不缩回脑袋,规规矩矩的继续用膳赏舞。冯寿瑜给了她一个‘听说是病了’的眼神。
薛皇夫自从过了四十,咳疾就有愈演愈烈的趋势,大约是节前累的太过,近日清宁殿的药味就没散过。
二公主面露忧色:“那明天……”
正旦朝会是一年中最隆重的朝会,没有之一。不但文武百官要身着礼服上朝奏贺,各地刺史、都护乃至属国、邦国都得有所表示,贺文贺表、礼物使者缺一不可,这样的场合除非真的病入膏肓,否则圣人、皇夫、太女缺一不可。
啊,冯月婵瞄了一眼太女席(立刻被阿姐抓了个正着),今年可能还得再加个太女妃。
新年
自从李降儿去世,李逊掘地三尺没能挖出元凶季三,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,连带着元元也不如往日活泼,不是闷在宫里发呆就是跑去弘文馆睡觉(……),再不提出宫玩耍的事,也再没去金吾卫找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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