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置

关灯

PO-18.coм 醋意

第(3/7)节
不是姚家的嫡长子,只是一个普通士族子弟,亲上作亲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。问题是……他是。

    舅舅心中罗婉的夫婿不必太上进,最好是清白大族的旁支,相貌堂堂、薄有功名,一辈子做个地方小官即可。‘如此他才不敢挑剔婉娘的身材容貌,不敢纳妾狎妓,欺侮婉娘。’

    他显然做不到。

    他身上担着阿延、阿宁的未来,担着母亲的下半辈子和姚氏满门的希望,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他就会向上攀登。攀至神都,攀至庙堂,攀至天子目力可及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进宫选妃这件事,我从未后悔。”永昌

    床帐内静了一瞬,小娘子怔怔看着他的眼睛,双颊绯红、含羞带笑的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姚琚捏捏她的脸:“还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窝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:“你长得像父亲多还是母亲多?”

    郎君忍不住也笑起来,从小到大谁见他都说阿琚生了一张标准的姚氏脸,唯独眼睛像足了母亲,母亲与舅舅一母同胞,一样的尖颌薄唇、细眉凤眼,小时候甚至被误认为是双胞胎。

    “那就怪不得了……”她趴在枕上嘟囔一声,“罗娘子的眉眼与你颇有几分相似之处,尤其是眼睛,只是更加柔和温婉。”

    如龙点睛、画虎触骨的一笔,整张脸都因此有了光辉神采。

    “懿奴的眼睛也很漂亮啊,”他伸手摩挲她的眉骨,“骨重神寒天庙器,一双瞳人剪秋水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形容男子的诗,用在此时却觉得恰如其分。骨重神寒天庙器……身份贵重、气质沉静,将来必是高居庙堂之人;双目晶莹澄澈且极富神采,似一把无形剪刀剪断秋水。

    她埋在他颈窝嗤嗤低笑起来。

    年节在即,神都各处装点一新,为了确保除夕当夜的除傩舞乐顺利进行,金吾卫难得可以不必巡逻夜禁。所谓除傩,就是百姓们自发戴上面具,假扮成驱鬼的傩翁傩母及护僮侲子,与各路‘鬼怪’斗智斗勇、边走边唱的活动。据说曾有小儿偷戴面具混进队伍,想借机溜进太极宫,看看女皇皇夫到底长什么模样——既然是驱鬼祈福,最后一站自然是皇帝所在的威严宫城了。

    眼看天色渐晚,一青衣小奴拿了张牛头面具笑道:“郎君且看,是咱们汴州没见过的样式呢。”

    ‘郎君’通身的衣饰华丽非常,一看即知非富即贵,店铺老板打蛇随棍上,立刻笑眯眯道:“可不是,北边新罗国刚运进来的,船还靠在码头呢,这批货别处都没有,郎君既然来到咱们神都过年,便请瞧个新鲜吧。”

    不巧石律心事缠身,蹙着眉瞄了一眼,笑道:“一看就是益州出产的便宜货,在这儿诳谁呢?”

    俗语云‘扬一益二’,天下繁华五分扬益,但凡商贾就没有不与益州打交道的。益州多美人、多茶叶、多竹林、多作坊,这面具既是竹制,漆料又鲜艳刺鼻,唯一一点可取之处便是做工精致——当然,也没精致到天边去,他看一眼便知是出自益州某个小作坊之手,绝非价格高昂的外国货。

    店家一看踢至铁板,也不多言语,小奴讪笑一声,放下面具随主家走了。

    “郎君怎么了?为何近日心神不宁的。”明明说是来神都检看米店,却一连数日都围着香料行打转,日前还斥重金买下了南市那家百年老店——呸,就他们也敢自称百年老店?京畿道谁不知道百濯香铺是孝诚二年开起来的。

    石律看了看他,欲言又止:“算了,无事。”

    当日隔着一面素纱屏风,魂牵梦萦的美人抱琴端坐,声音清越如琵琶:“听闻石君想见我?”

    “旧姓?并无什么旧姓,本宫当年……封号永昌。”

    权衡

    永昌……石二郎心头一阵狂跳,他不觉得一介歌伎有那个胆量冒充当朝太女,何况如今回想起来,与她有关的事桩桩件件透着不寻常。

    怪道那日守备森严,怪道她的家奴一十六岁依然面白无须,怪道不论他怎样旁敲侧击,那家奴就是不肯
第(3/7)节
推荐书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