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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珠情绪不高,只闷声应下,傅辛见了,一把将她拉入怀中,边吻着她耳鬓处边低低笑道:“珠儿该不会是生了醋意出来罢?你若是日后有孕,莫说袁佛迷,你便是想让后宫美人全来伺候你,朕也答应。不过你如今肯这般迁就,倒也当得起贤妃这个名号了。”
流珠嗤之以鼻,随即又道:“只盼着官家再往北面走,可别遇着悍匪,平白丢了性命。”
这话分明就是诅咒,傅辛却并不恼,只大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,随即又道:“徐子期才送了信儿来,说是悍匪已平,只剩下些残兵游勇,便是再往北,也是无碍。他现下驻扎之地,离咱们所在的阳城并不远,有他这战神徐铁凛坐镇,想来那些个余孽,也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话及此处,他笑意略减,只低低说道:“国有子期,军民之幸也。”
他说这话,却并不是夸,流珠听出的,是忌惮。
第113章民主稔恶何由悔(一)
便依着傅辛所言,大队人马先行启程,浩荡赴北,留下流珠陪着有孕在身的袁佛迷待在这阳城行宫内。傅辛这一去,两边就断了音讯,他那边的事儿流珠便也不清楚,但也乐得清静。而那袁佛迷也渐渐适应了做孕妇的日子,小性子闹起来也不比从前那般难伺候,流珠每日陪着她誊抄道经,虽不知其中所言何意,却也有了几分“日长似岁闲方觉,事大如天醉亦休”的意思。
陪了袁佛迷十日左右后,这夜里,流珠正盘算着明日趁她熟睡,起驾追赶傅辛一行之际,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,便将刚刚睡下的袁佛迷都吵得醒了过来。流珠蹙起眉来,边令婢子前去安抚袁充容,一边披上外衣,面容肃正,匆匆朝着院中走去。
却见来人并非完全陌生,此人身着朱红公服,加佩鱼袋,显然是个五品以上的官员,再看他长身而美髯,面带浅笑,举止间透着儒雅之气,正是地方官刘存勉,先前接驾之时与流珠曾见过一面。
流珠不掩不悦之色,只淡淡道:“刘大人仓促来此,有何要事?”
刘存勉先是一拜,随即温声道:“阮贤妃居于行宫之中,与世相隔,有所不知。徐子期徐将军,先前为民学会所说服,认为西学所说之民主自由,乃是大宋所需,而就在昨日,徐将军以北方十城为据地,斩木为兵,揭竿为旗,被将士及民学会之成员选举为王。此事一出,周边诸城纷纷响应,率城来投,而刘某我,一来心向民主,二来阳城四面已被徐将军的城池所包围,夹缝间难求生存,所以也只好……改木而栖了。”
徐子期造反了!他打着西学的旗号,可他那人根本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,守旧至极,流珠才不信他会信民主自由那一套,分明就是拿民学会当棋子,借时势之需,行私己之利罢了。有这样的首领,这起义会成会败,实是难有定论。那傅辛呢?大队人马深入北地,完全进入了徐子期的地盘,又有怎样一番遭遇?现下刘存勉来此,又打的是甚算盘?
流珠兀自镇静,随即微微挑起黛眉,笑道:“刘大人深夜来此,只怕是来寻几个人质,好给新主子当见面礼罢?只是刘大人听儿一言,儿乃是一品四字国夫人,且是现如今后宫之中最为尊贵的妃子,不知抵得过几个袁充容,更何况儿与徐将军,也有些旧日情分。儿瞧着刘大人也是位谦谦君子,断然不是个心狠手辣,不管不顾的。你且只管押送儿便是,至于袁充容,到底有孕在身,不好再经颠簸……”
刘存勉却一笑,温文尔雅地道:“阮妃毋需多言,多言亦是无用,刘某也不过是听上面的号令罢了。”
徐子期从前就是个咄咄逼人的性子,现如今纵是裹了层民主自由的温情外衣,内里依然是那冷心冷肺的底子。现成的人质摆在这儿,他绝不可能放手任他离去。
袁佛迷世家出身,平日里连婢子都甚少见到她衣冠不整的模样,可此时这小娘子却被仆侍从被窝里强拽了出来,挺着早早显怀的肚子,如犯人一般同几个婢子被押到了车厢内,这就要被送往徐子期所驻扎的邺都。流珠心中不住思索,而刘存勉待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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