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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(1/3)节
    我宁愿面对那千百次的劫掠,柔福举目看他:只要能离开你。

    宗隽一叹:你妹妹说得对,你是个不知惜福的人。我太纵容你,给你太多不应给的自由。

    你给了我,自由?柔福仰首看天,迎着日光微晗双目:你在我身上系了线,把我放飞在天上,允许我扶风而飞,飞得越高、越远你越开心,而你,始终把持着可以随时把我拉回的线轴。我是你玩的纸鸢,这就是你给我的自由。

    忽然她开始冷冷地笑:但你没想到么?纸鸢也有断线的时候。

    8微露

    你以为,什么是你想要的自由?哪里可以找到你要的自由?宗隽反问:你回到南朝,也不过是重又被人锁回宫苑,又能比供人赏玩的一只鸟、一条鱼、一株花好多少?

    柔福闭目不理他,惟下颌依旧微扬,与纤美挺直的脖颈形成清傲的弧度。

    在南朝做长公主与在金国做小夫人有很大区别么?你以为谁能给你想要的东西,你的九哥?宗隽继续说,言辞间充满讥诮意味:怎么我听说的赵构远非如你所说的九哥一样?这几年他这皇帝可做得láng狈之极,被我金军打得钻山入海、东躲西藏。去年二月他在扬州被迫半夜出逃,蓬头垢面地与军民争道,不惜手刃自己亲兵;去年十月从建康回临安,中途宿于钱塘江边,被cháo声惊醒,还以为金军bi近,一跃而起就想跑;岁末乘舟出海躲避宗弼大军追击,一连数月不敢登陆,连今年元旦都是在舟上过的。每每听你提起他,我总疑心与我所知的不是一人,你的九哥何等英明神武,岂会被人追击得如同一只丧家之犬!

    他刻意qiáng调了丧家之犬四字。柔福眼睑微颤,咬紧下唇,但仍不发一言,冷着脸不作回应。宗隽心知她如以往那样只把他的话当对赵构的攻讦,便一哂低首,俯身紧盯她,等她睁开双眸:有些事我有否跟你提过?他登基后不久便遣使来金通问,第二年更遣宇文虚中奉表来上京,贬号称臣,要求和议。

    和议!柔福果然一惊睁目,怒道:你胡说!

    宗隽一舍戏谑口吻,郑重道:我没有骗你,他确实向大金请求言和。当然,郎主并未答应,下令留下宋使,继续进兵伐宋,你九哥眼见和议不成,才只好以几支残军苟延残喘地与大金对抗。

    柔福有些茫然,怔怔地看宗隽,喃喃道:他真的

    他真的不是你认得的那个九哥了。宗隽又微微笑,伸手理理她鬓边散发,再轻抚她的脸:你就算回去也找不回以前的他,而如今的他,也不能给你期望的东西。与其彼时失望,不若留下,安心在我这里过些平安喜乐的日子。

    柔福久久默然,少顷,双手轻轻拉过宗隽抚她的手,徐徐引到唇边,以唇印上他手背。

    她的双唇温暖,给他柔和的触感,她亦低眉顺目,少有的态度。宗隽颇喜悦,又含笑道:这样多好

    岂料话音未落便觉着手背陡然剧痛,柔福抓紧他手在手背上狠咬下去,只一瞬间便咬破其上皮rou,鲜血一涌而出。

    宗隽一声怒吼猛地抽脱开来,再反手甩了柔福一耳光,她应声倒地,却又立即撑坐起来,一扫他鲜血淋漓的手,缓缓拭拭唇边所沾的血迹,侧目看他,又是冷笑。

    当下便有奴仆聚来yu给宗隽包扎伤处,宗隽大力推开,沉着脸扬声命人取过马鞭,就以被柔福咬伤的手握着,一鞭鞭不带丝毫怜悯地朝她身上挥去。

    她斜倒在原地,不思躲避,任他的马鞭击裂她的衣衫,在背上腿上烙以血rou模糊的痕迹。她咬紧牙关,将痛楚引起的呻吟锁于喉间,十指紧扣在冰冷的石板上,指甲惨白无色,似被痛苦迫出了穿透这坚硬地表的力量,除了鞭子落下那瞬本能的颤抖,她始终坚持不动。

    她冷漠的对抗方式令他出离愤怒,加重力道就yubi她开口痛呼或求饶,而她并不如他所愿,只是沉默,只是忍耐,未作任何还击,无论是言语或是行动,却奇异地给了他从未有过的羞ru与挫败感。

    他的鞭子便如此无法收势地反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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