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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下,看着那倔qiáng的女子在他足下渐趋气息奄奄,直到瑞哥的乞求给了他停下的理由。
瑞哥冲过来跪下抱住他的腿,哭道:别打了!别打了!八太子手上流了这么多血,让奴婢给你包扎吧!
于是他颓然停手,瑞哥当即夺过马鞭拉他坐下,再默默为他包扎伤处,流着泪不时偷眼看身侧满身血痕的柔福。
而柔福伏身小憩片刻后,逐渐均匀了呼吸,便又坐直,将鞭笞之下褴褛不堪的衣服如常整好,从容去拭脸上可能存在的污迹,再起身,在宗隽的注视下再次呈出了她那公主的、冷傲的神qg。
此后他把她锁在一间惩戒奴仆的小囚室中,每日只给她两餐仅可维生的粗茶淡饭和治疗鞭伤的药,并不让瑞哥等人伺候。囚室的锁锁住了她出逃的希望,她亦不争不闹,出奇地静默。一次宗隽路过囚室,透过墙上小窗看了看她,只见她侧躺在角落糙堆上,双目凹陷,皮肤与嘴唇都异样地白,而衣上仍染了刺目的斑斑血痕。她循着窗口she入的光线看过来,与宗隽目光相触,却视而不见,淡淡地去看天边流云,双目仍闪亮。
她那么虚弱,似只有目中尚存生气。那一刻,宗隽心跳暂缓,仿佛听见有人在心间叹了口气。他呆了呆,才移步走开。
翌日瑞哥来找他,含泪在他面前跪下,他一凛,问:她死了?
瑞哥仰首轻问:这是八太子期待的结果?
宗隽侧目冷道:你想说什么?
瑞哥道:小夫人现在还活着,但如此继续下去,死是迟早的事。
宗隽淡问:那又怎样?
瑞哥叩了叩头,才说:我小时候常看我爹驯马,对驯服不了的烈马他都会放回山林而不伤及它们xg命。而今我希望八太子对小夫人也会有我爹对烈马的慈悲。
宗隽决然摇摇头:从来没有我们完颜氏的男人驯服不了的马。就算有,我们宁可一刀刺死它也不会容它回归山林。
瑞哥哭出声来,拉着宗隽衣袍下摆道:难道小夫人在八太子眼中仅同于一匹马么?八太子会为一匹马冒死力争于郎主前么?难道八太子真的宁可看着小夫人死也不给她一条生路么?
宗隽沉吟,不言不语。瑞哥再求,他才垂目道:我不会放她。我便放了她,她也不可能回到南朝。从大金到江南,一路关卡重重,若无通关金牌,哪个守城的兵卒会为一个女子放行?
瑞哥失望地低头,蹙眉苦思须臾,忽地重燃希望,期待地凝视宗隽:那么八太子能否
不行!宗隽gān脆地打断她的话,捏着她的下巴一字字地说:那囚室的钥匙和通关金牌我随身带着,片刻不离,晚间睡觉时都压在枕下,我不会jiāo给别人,也不会有人有能耐从我眼皮底下把它们偷走,拿去救她。
这夜的睡眠成了预约的等待。等着日间哀求的女子悄然把门打开,等着她蹑足走近他身畔,将手伸向钥匙和金牌隐藏的枕下。
他从没有如此清醒,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颤抖的手触动了空气,轻微的气流如涟漪漾及他皮肤。
他竟然可以,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,在她的手即将因胆怯缩回去的时候,喃喃梦呓着朝里转身,为她的偷窃提供足够的便利。
她以笨拙的手势将枕下物取出,惶惶然转首奔出,一心想尽快逃离,全不顾关门的声音可以惊醒所有沉睡的猛shou。
他还是躺着,木然不动,继续等。
所有的感觉忽然前所未有地灵敏,在这清凉的夜。他依稀听见钥匙探入囚室锁孔的声音,他仿佛看见柔福接过金牌时那一闪的眸光。然后,她出来,她洁白的裙裾滑过糙色斑驳的石阶,他知道裙裾必将被叶尖微露浸润,一如他心中难言的cháo湿。
她骑上马了,初时还不敢策马奔驰,只缓步行。马蹄在石路上击出和缓清脆的声音,像是天意暗示,他还有考虑的时间,令他莫名烦躁。
滴答,滴答,放与不放她?
终于,她加鞭策马奔离了他的领地。他初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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