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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寄印纯爱版】(第6~7章)

第(11/22)节
色西服的女人在一群奇形怪状男性的陪同下,正对着一栋

    建筑物指指点点。这栋建筑我认识,是我们学校新近竣工的学生宿舍楼。这个女

    人我也有印象,是平海市教育局新晋副局长。

    陈老师呸了一声,说有学生在,让小舅妈注意下形象。小舅妈吐吐舌头,偷

    偷踢了我一脚。

    母亲笑了笑,说:「她老公不是公安局副手么,这不符合公务员任职回避吧?」

    陈老师忿忿然:「狗屁任职回避,那陈建生夫妇还都是一把手喔。瞎骗骗老

    百姓罢了。」

    正是这样。在我古怪的昨天,一如离奇的当下,有一种普遍的娱乐。人们喜

    欢指着荧屏上的各色人物,谈论他们不为人知的一面,说一些诸如谁被谁搞掉了

    的话。这种话题总让我兴奋,好像自己生活在电影中一样。但那天,我却有些心

    烦意乱,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出去了。烈日当头。老槐树下还有点树荫。俩小孩在

    打弹球。于是我就走了过去。没一会儿,房后老赵家媳妇也来了。她端着米饭,

    要喂其中一个小孩吃。这小孩就边吃边玩,看得我想踹他两脚。

    老赵家媳妇姓蒋,时年二十八九,我一般都叫她婶。隔壁院就是卖给了她家。

    爷爷住院时她还垫了100 块。

    蒋婶个子不高,挺丰满,性子火,嗓门大。有时隔几条街你都能听到她在家

    里的吼声。那天她穿了条粉红的七分马裤,蹲在地上时俩大腿绷得光滑圆润,连

    股间都隐隐夹着个肉包。我就忍不住多扫了两眼。「乖,快吃,」她用勺子敲敲

    碗,狠狠剜了我一眼,「再不吃林林哥就给你抢走了。」我这才发现她早已俏脸

    通红,不由赶忙撇过头,连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好在这时家里的三个女人出来了。一时花枝招展。蒋婶就夸母亲跟个大姑娘

    似的,害得她呸声连连。小舅妈挽上我胳膊,邀我同游。无论她们去哪儿,我逃

    开都来不及喔。母亲看了我一眼,说:「让他在家看会儿书吧。」

    陈老师就笑了笑:「那活该你看门儿的命。」

    我本想在床上躺会儿,迷瞪间竟睡着了。迷迷糊糊中我总忍不住去攥兜里的

    弹簧刀,想把它拿出来瞧瞧。但它好像死死焊在我的腿上,怎么也取不下来。

    再睁眼已将近四点。我愣了半晌,洗把脸,又站在院子里唱了首郑智化的老

    歌。骑车出门时,阳光惨白而刺目。

    拐过前面仓房就是陆永平家,我加快了速度。在水泥板的尽头,有一排建成

    不久即遭无端废弃的红砖平房,它是大跃进年代时的畸形产物,人们都叫它「大

    食堂」。听母亲说,在那个可笑的年代,姥姥和姥爷总领着大姨、母亲和小舅,

    在拥挤不堪、熙熙嚷嚷的大食堂里狼吞虎咽地用餐。现如今大食堂早已是破败不

    堪,被陆永平据为己有改做仓库,用来堆放自家酒店废弃物。仓库门窗、玻璃均

    被击碎,煤气炉灶被锁死,暖气管全部冻裂,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嘀哒嘀哒地漫溢

    着黄水。跳过开着的窗户扇,有一条狭窄的空地,堆积着霉烂的垃圾。用布满锈

    钉的木头子扒开厚厚的垃圾层,你便会看到一条又一条,又粗又长,通身绯红的

    大蚯蚓,极其恶心地在垃圾层里钻来溜去。就在仓房的拐角处,一丝异样的声音

    陡然从里面传出来,我眼皮没由来一阵跳跃,下意识停下车,紧紧地靠住仓房冰

    冷的砖墙,眼睛不安地四周巡视。

    那确实是人的声音,悉悉索索从仓库飘出。我心脏不由加快跳动,扶着墙的

    双手也在颤抖。声音若有若无,我听出是两个人在说话。环顾四周,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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