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1)节     她的故事（小说连载十二）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我高中同学剪了刀削发。春天沙尘暴最疯狂那阵子，她也是白衣白裤。从海南回来后，她几乎完全丢弃了黑色，而总穿素淡的绿、蓝或是米色，再就是白色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然而我觉得，她的清汤挂面时代已经结束了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嘉伟也说高中时代那个严肃的“芦柴棒”完全不见了。她挺骚的。现在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我们三人偶尔在一起，以前她是不大理他的；现在却常常把我撇在一边和嘉伟聊得热火朝天。对于这种被灯泡的局面，我很不满。于是不再三人行。对此嘉伟说他如释重负，可我却觉得他口是心非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陈乐祖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。也许她把他敷衍得很好；也许她成功得甩了他。谁知道呢。她不提他，我也就不问了。我们俩有时仍然煲电话粥：她聊去酒吧玩的“艳遇”；我则讲公司里的人和事。eter“六一”请我吃饭的事儿跟她大概说了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她听了只淡淡的一句：看来香蕉对你有点儿意思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我知道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对老赵我冷淡了许多。老赵心里自然明镜儿似的，但是旗人要面子，老赵就是旗人。他再没提打车那件事，可我觉出他对于我的小心翼翼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小刘女儿的学校高考刷过秃，因此常跟我念叨怕孩子考不上大学。我邻居的闺女恰好在西城一所重点高中教数学。于是我请那闺女帮我弄了几套她们学校备考的“真经”，忍痛送了她一盒国外的化妆品。那是eter出差带给我的。小刘拿到“真经”千恩万谢，一个劲地说要好好谢谢我。我很坚决地告诉她：千万别客气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小刘的老公是工人，夫妻俩工资加在一起恐怕还不及我工资的零头。她送的东西，估计给都没人要；还得让她破费。小刘这个人，虽然没什幺文化，却扒心扒肺地要把女儿培养成淑女，将来做白领，“就像judy这样”。我觉着她怪不容易的，平日里客户送我们的小东西，我常常拣一些文具让小刘带给女儿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给小刘“真经”那天老赵也在。晚上恰巧有饭局。饭局后照例先送eter回公寓，然后送我回家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我正闭目养神，老赵突然开口说：“judy心眼儿不错。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我马上明白他是说小刘那档子事儿。公司这三个司机里，小刘和老赵处得最好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我随口应付了他几句，就闭上嘴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沉默了一会儿，老赵又开口道：“你条件不错。好好把握。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我猜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，就说：“看您说的。我就一个毛丫头。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老赵不说话了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过了西直门，快到我家了，老赵冷不丁地说：“helen出国是eter给办的，你知道吧。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我心“咚”地一跳，很严肃地说：“不是。helen自己联系的。她有同学在美国。她大学的同学。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是helen告诉你的吧。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我没吭声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大观园里的晴雯就是这样枉担的虚名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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