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5)节     清洗了婴儿活动室旁边的母婴卫生间，文景把洗涤瓶、毛巾、拖把等都收拾到清洁车上，推了车去清洗读经室旁边的普通卫生间。每逢路过读经室时，她总是放慢脚步，小心翼翼，惟恐打搅了潜心潜意默诵圣经的章牧师。她发现，牧师和师母有着诚实、纯朴的心灵。尤其是当他（她）们的精神与圣经的旨义融为一体时，他（她）们脸上的神情就慈爱而祥和，心中便没有世事、没有欲望，外界的一切对他（她）们都变成模糊不清的身外之物了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然而这一天，读经室里却突然传出赵阿姨压抑不住的火爆声：“肯定是老郑给了单兄弟什幺好处，不然，他怎幺会偏袒他呢！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主啊，原谅赵姐妹！”那牧师祷告道，“她不知道怀疑和猜忌也是罪过。——老郑他举目无亲，有什幺好处可给单兄弟呢？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我是基督徒，组织里面的人，老郑他与教会不沾边，怎幺那茶几就先尽着他呢？我认为单兄弟处理问题不公平！”赵阿姨愤愤不平道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文景这才听出事情的原委，单兄弟兼作教会的保管。最近有搬家离开匹兹堡的一对夫妻，将家中一些桌椅等旧家具捐给了教会。赵阿姨一眼就看上了那个茶几。她曾与文景念叨过几次，说那茶几放到她女儿客厅，与新买的沙发很是般配。显然是单兄弟将茶几送给了老郑，赵阿姨不服气，便在章牧师面前告状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你女儿需要茶几，郑兄弟他刚刚租了房，家徒四壁，也需要茶几。恰恰因为您是基督徒，单兄弟才将茶几先送了老郑。咱基督徒是讲奉献的啊。这也正是上帝的安排啊！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哼，那偷渡客什幺东西！拾破烂的主儿。临走时把教会的台灯都捎走了……”赵阿姨发觉牧师的理论与她的理解风马牛不相及，恼怒到极点，风一样刮出了读经室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文景在卫生间大气也不敢出。她恨不得立即就远离这女人，躲开这是非之地。alto:agtalto:ag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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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文景打扫完读经室旁边的卫生间来到教堂时，教堂里已坐满了虔诚的听众。这天的听众里夹杂了不少年轻人，满眼是黑压压的后脑勺。讲道已经开始了。章牧师和一位黄头发的美国绅士坐在台上作陪，规格比以前隆重。一位来自外地的布道者正口若悬河、慷慨陈词。令文景吃惊的是：今天的传教士是一位女性。她的声音正从讲坛上的扩音器送上教堂的高屋顶，然后又向四周辐射。这声音的一升一降，如同经过什幺过滤器的加工一般，滤去了女性音色中的尖锐和嘶哑，使其带上了男性的浑厚和磁性。听起来十分悦耳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为了不影响肃穆的氛围、专注的听众，文景便坐在了最后的一排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她发现此人所讲的方式和内容，与来自台湾的章牧师的讲法不太相同。章牧师总是贴得《圣经》很紧，把日常生活小事往上帝的旨意上靠。就象当年大陆上将好人好事往“最高指示”上生搬硬套一样。文景不怎幺喜欢听。而这位布道者则是偏重于讲述自己怎样信仰起这种教义的切身体会。她说她是以她先生的“陪读”的身份来到美国的。初到美国，举目无亲；两手空空，一无所有。她最初参加教会的活动，完全是出于功利的目的。为了免费的圣餐，为了接受捐赠，为了搭乘弟兄姐妹的车去超市购物，为了从弟兄姐妹处得到求职的资讯……。她讲得既实在又有代表性，这就引起了文景听讲的兴趣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但是，”这传道人把话锋一转，非常动情地说道，“当我真正认识到人的罪性的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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