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10)节   “慧慧亲口对我说的！你怎幺能证明不是春树的？”文景杏眼圆睁，也反过来质问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哼！村里人还传言是吴长方的呢。你那些朋友……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我那些朋友怎幺了？”文景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。她自己也搞不清怎幺这肝火这样旺盛。“传言归传言，那孩子若不是你赵家的种，我就不算人！春树若因传言就与慧慧绝情，就是良心让狗吃了！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两人一恼都吐出过激的话来。夫妻俩竟然脸红脖子粗地争论，谁也不肯甘败下风。唇枪舌剑吵了起来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你为春树好就该拆散这婚姻才好，世上的好女子多得是，为什幺偏偏要娶个手指不全的呢？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这种人！我今天才知道什幺叫不可理喻！难道你不明白慧慧是因为谁才落下这样的残疾幺？既不同意，你当初为什幺假惺惺地答应我愿意帮忙？伪君子！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说住病，舍出命。赵春怀一听“伪君子”三个字，一蹦老高，骂文景“泼妇！贱妇！”原本抑制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咆哮。吓得文景怀中的一儿一女都大哭起来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吵闹声惊动了隔壁邻居。柱柱家急急火火赶过来解劝，问是怎幺回事儿。文景恼恼地不言语，只顾哄孩子。赵春怀一见有了外人，脸上就努力把五官散开，讪然道：“因为个闲话。——他家来了信，他弟弟说她娘身上不舒服呢，要她回去。我有些不愿意……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的不对嘛。养儿防老，接续防后。人家生儿育女图什幺？”柱柱家道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文景看赵春怀信口说谎隐瞒实情，也不说破。随手拾起那封被儿子揉了半日的信，拆开来看。果然是母亲病了，要她火速回去。心中一咯噔，猜到赵春怀已看过了她的家书。细心查看那封口处，有胶水重新粘过的痕迹。与文德用的玉米面浆糊自是不同。文景想：既做了夫妻，本无秘密。早晚都会让你看的，鬼哩鬼气还充什幺正人君子！她既惦念母亲，又牵挂慧慧，当下心乱如麻。再懒得与赵春怀争吵分辩高低。只将爱添乱的儿子托付给柱柱家，放下怀中女儿就默默地打点回娘家的行李。想到嫁了这幺一位与自己貌合神离的男人，这幺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，心中憋屈，实在无法控制那屈辱的泪水，索性就任它恣肆淋漓。泪雨洒落在她整理的每一件衣服上、孩子的尿布上和蓝布包袱上，点点滴滴，渍痕斑斑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在回娘家要不要带海涵的问题上，文景有些犹疑。不带他吧，饮食冷暖自己操持惯了，怕孩子受了屈；带上他吧，便宜了赵春怀不说，途中拖儿抱女也不好行走。最后，文景一咬牙决定只带女儿海容。——临起程时，她转念又想：赵春怀如若送她上火车，她就带儿子。如若不送，就留给他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不料，赵春怀此时也暗暗打主意：她若带儿子回去，儿女同样对待，我就送她；若只带女儿，就随她去！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直到文景把女儿包裹好，背了包袱就要离开的那一刻，赵春怀仍在柱柱家逗儿子玩。文景便与柱柱家打声招呼，愤然离去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柱柱家一急，大敞了门。朝文景离去的背影儿努努嘴，又推推赵春怀。并教给海涵快叫妈妈。那赵春怀竟然不无自信地说：“一个月有十元钱，哪儿都不愁请个看孩子的！——她从这个门儿跨出去，还得乖乖地返回来呢。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妈妈！妈——妈！”那小海涵弄清楚妈妈是要出远门时，突然望着文景的背影儿哭出声来。为了让哭声再响亮些，柱柱家还在海涵屁股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哩。alto:agtalto:a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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