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4/7)节 视野中都出现了一片崭新的天地。陆文景觉得她和长红已由相互吸引过渡到合二为一了，彼此都应该想对方所想，急对方所急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这，可惜我从前没扎过。”尽管她十分想去，但又不能不实话实说，“我是个半瓶子不满的‘翻书先生’。常见病症，照着书本操作还行……。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快查查书本给我娘个精神安慰也行！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陆文景的娘不知什幺时候就出来了，拿着件女儿的外衣在院内枣树下徘徊。听到这情景，就硬着头皮走出街门，把外衣披到文景身上，说“娘给你取书和针包去！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不恼我了？”吴长红望着文景娘的背影，噘一噘嘴，悄悄儿问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你连招呼也不打，对长辈没礼貌！”文景平了脸儿，嘟囔着埋怨道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你教教我。说什幺能讨得欢心……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——回去问你娘好。”倒是文景娘再一次出来，把针具和医书塞给文景时，主动跟长红打了声招呼。不过，她的声音僵僵的，赖学生背书似地毫无表情。从始至终没有瞥长红一眼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敏感的陆文景立即注意到：那医书中夹着厚厚的一叠，她猜一定是那张来自公社卫生院的体检草表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文景会意，便返进街门与母亲道别。她点点头摆摆手，让母亲放心。不经意间，又发现未被窗帘遮严的玻璃缝儿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。那是文德，一双既新奇又充满希望的眼睛。由此推断，爹也起来了。他老人家一定在愣愣地侧耳倾听呢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在去吴长红家的路上，街巷中空无一人。家家关门闭户，在享受凌晨一觉呢。只有贴墙立放的秸杆中发出轻微的响动。但陆文景丝毫没有凄清秋凉的感觉。偶而听到蟋蟀与深秋诀别的吟唱，文景只觉得美妙动听，那是为他（她）俩的恋情进入新境界喝彩呢。这时，陆文景早变成一只可人依人的快活小鸟了。因为吴长红象雄鸡张开漂亮的羽翼一样，用军大衣的一扇衣襟把文景包揽到自己的臂弯里。一对情侣一直彼此揽着腰，相依相偎地向前走着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吴长红肚里的话就象水库里的蓄水，平日不轻易倾泄。一旦要开了闸，那就是滚滚滔滔了。这时，正是开闸时刻。于是，他又滔滔不绝地给文景讲述着这一度时期的繁忙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林彪垮台后，公社办班培训各村骨干，肃清流毒、统一认识。支部派他去学习了一个星期。在这期间，他每天早去晚归。没有耽误夜里去巡查巡田的基干民兵。——因为村民们的觉悟似乎有每况愈下的趋势，巡田的民兵们埋怨：只要他们丢个盹儿，就会有一片玉茭地里的棒子变成空壳儿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要不老人家说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，真难啊！”吴长红感叹道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民兵的觉悟也高不到哪儿去！说不定他们就是‘内应’哩。”陆文景提醒长红道。她没有把昨天亲眼看到的情形和盘托出，免得长红与那民兵再发生口角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对，简直防不胜防！”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“哼，尽亏了不偷的人。”文景忿忿地说。alto:agtalto:agt

    吴长红没意识到文景的不平和牢骚。接着又对她讲了最近几天的烦心事儿。公社包点的干部老李下来了，催着交爱国粮。今年的任务与去年差不多，三个生产小队总共上涨了五百多斤。可是，有两个支委煽动上贫协主任与他二哥——革委主任吴长方发生了激烈冲突。非要他二哥去公社扳下这五百斤不可。他二
第(4/7)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