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5)节 卑劣的人。上层生活习性是需要学习和调教的，童少年时期的耳濡目染最为重要。&rdqu;之后，尼娅又拿了一本托尔斯泰的《战争与和平》给他看，让他看细致些，不妨看上三遍四遍。

    冉大牛和尼娅情投意，形影不离。他们的足迹踏遍了暖泉屯附近的山山水水，山坡上，河套边，时常能见到他们的身影，在冉大牛的眼里和心目中，尼娅的确妖艳但绝不是妖怪，金发蓝眼睛别有一番风味，里面甚至还有亲切的情愫。在尼娅的床头，长期摆放着大束的鲜花，都是冉大牛采摘的，几乎是每日一换。这儿是人迹罕至的原野，到处生长着许多知名的花卉，洁白的芍药，鲜红的，紫色的罗兰，还有那些不知道名字的。花不知名也妖艳，红的蓝的粉的紫的黄的，花瓣大的小的整的碎的应有尽有，它们杂沓纷呈，把大兴安岭的山坡装点得像艳妇的彩罗裙一样五彩缤纷。

    一日，他们骑马出去游玩，毫无目的地沿着莓饶沟往南走。他们骑骑走走，走累了上马，屁股坐疼了下来。起先，他们沿着山脚走，地湿草长，行走有所不便，于是就来到左侧的砂石公路上走。尼娅问：&ldqu;这么荒僻的地方，谁在这儿修的公路？&rdqu;冉大牛说：&ldqu;听我爹说，这路是小日本修的。&rdqu;他指着山顶，&ldqu;那山顶上还有好宽好宽的战壕，都能跑吉普车。我爹说这儿是日本人抵抗苏联的第二道防线。场部那嘎拉是日军的司令部，连砌墙的砖都是用水泥参砂石做的。&rdqu;冉大牛的手不停地比划着，&ldqu;老毛子打日本那会儿&rdqu;他说得正带劲，却被尼娅打断了话头，&ldqu;一口一声老毛子不老毛子的，你能不能尊重我呀！你总不能喊我二毛子吧？&rdqu;冉大牛挠挠头，表示下次一定改。尼娅说：&ldqu;我看你难得改，粗话一张嘴就溜出来了。&rdqu;冉大牛说：&ldqu;大丈夫一言，驷马难追。你看我能不能改得了！&rdqu;尼娅有意说：&ldqu;驷马追不上才算是大丈夫，现在自称大丈夫还早了点。&rdqu;冉大牛不再纠缠这个话题，说我们去树林里转转好不好？尼娅同意了。

    他们调头向山谷走去。这儿是一片杂树林，里面桦树居多，也有榉树、白杨和钻天柳，还有大片的刺莓果林，上面挂着鲜红欲滴的刺莓果。冉大牛摘了一捧递给尼娅，尼娅尝了尝说：&ldqu;这果儿又面又甜挺好吃的。&rdqu;冉大牛说：&ldqu;可惜这果没人吃，人们都爱吃新鲜的笃斯（蓝莓），熟透了的笃斯那个甜呀，那个香啊，什么果子都比不上。&rdqu;尼娅说：&ldqu;我被你说得口水都淌出来了。这山上有吗？&rdqu;冉大牛说：&ldqu;说不定有，我们往里面走走，看能不能找得到。&rdqu;

    他们沿着树林的边缘向山谷里走，原始森林在这儿展现了真实面目，一片浓密挺拔的白桦林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墙，把山体遮挡在它们身后，林梢的树叶有橄榄绿也有鹅黄，时而有一两片鲜红的叶子挂在鹅黄嫩绿中间，像人群中的少女一样的醒目娇艳，看了让人心生遐想，不清天上人间；在白杨林里，青翠的白杨，不像洁白的桦树那样整齐划一的粗细，有的树冠巨大，占据了半个篮球场的地面，有的很多棵挤在一隅，细长的树干差不多砍下来就可以做撑杆，自然界也和人类一样不公平，大的无限大，小的难有立锥之地；杨树林尽头又是一大片看似荆棘丛的地带，他们想绕过去走，意想不到的事出现了，原来这儿不是荆棘丛，而是一大片笃斯丛，上面挂满了紫蓝色的笃斯。冉大牛大叫起来：&ldqu;啊！我们发现了宝藏。&rdqu;他捡了一串颗粒大、颜色好的笃斯摘下来递给尼娅。尼娅捧在左手上，右手捏着吃起来，一边吃一边说：&ldqu;是比在牙克石街头上买的好吃。你怎么不吃呀？&rdqu;冉大牛说：&ldqu;不着急的，你看看这片笃斯林有多大。&rdqu;他围着笃斯丛转了转，踮起了脚尖向远处望望，手舞足蹈起来，&ldqu;太多了，不敢想象，这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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