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4/5)节 牧业队讲话后，婚宴即将开始的时候，德尔站起来宣布了二个重要的决定：&ldqu;我知道大家等急了，流哈喇子了。但这二个决定一定得宣布，一是把莫文海调到场部生产科工作，吃完了喜酒就跟我走，场部已为他们准备了新房；二是由于冉大牛在出牧中表现，报经农牧管理局批准即日解除劳教，并保送到上库力的农垦农牧中专学习。&rdqu;

    随着老书记的宣布，底下顿时掌声一片。老莫和王瑞娟互相看看，同时露出了甜蜜的微笑。接下来的喜酒喝得热闹非凡，大碗碰得叮当响，笑声传出屋外，马灯和烛光把饭堂照得温暖情浓，黑瞎子沟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喜庆中。

    冉大牛听到自己解除劳教，又被保送到中专学校学习，甭说有多高兴，他端着碗来到德尔面前要敬酒，德尔的脸沉了下来，&ldqu;小孩子敬什么酒？别把脑子喝坏了，连书都读不进去。&rdqu;冉大牛吓得直伸舌头退了，却看见金淑贤端着酒向德尔走来，相遇的时候，金淑贤说：&ldqu;赶快盛一碗手扒肉拿几个馍馍给你成姐送去。&rdqu;

    冉大牛到灶间向大师傅要了一大钵子手扒肉和四个大馍，乐颠颠地向女宿舍走去。到了女宿舍，他看到里面罩子灯亮着，成彩云的铺上却空荡荡，他心思莫不是成姐也去了饭堂？他放下手扒肉和馍馍，又匆匆赶饭堂，左看右看也没发现成姐，他又金淑贤，见金淑贤已经坐在老书记身边，眉飞色舞地陪老书记喝酒，他不敢过去喊金淑贤，只好又折女宿舍，围着宿舍转了好几圈，连厕所都去找了，也没找到。

    冉大牛发慌，又转宿舍，细细地看了成彩云的铺盖，只见铺盖卷得好好的，一应物品都在。一个不祥的预兆刹那间掠过冉大牛的脑际，成姐投河了？在他摸了一把金淑娴的乳房后，金淑娴不是说&ldqu;让人看见了，你我都得跳河！&rdqu;吗？这么说人觉得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，投河也是一种选择。他飞快地往河套跑去，边跑边喊成姐，还没跑到河边，听到远处传来&ldqu;扑通&rdqu;的声响，他循声狂奔，到了河边却什么也没发现。他又折头飞奔，跑到饭堂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呼喊：&ldqu;成姐投河了！&rdqu;

    饭堂里顿时乱了，老莫一下子冲出来，对着冉大牛叫嚷在哪？冉大牛带着他一溜烟地跑到发出声响的地方，老莫三下五除二地扒去衣服，纵身跳进水里。不一会儿，人们陆续来到河边，他们大都是东北人，都不会游泳，只能望水兴叹。有的人顺着河边走了一会儿，无奈天黑什么也看不见。有人担心老莫别被水淹了，王瑞娟说不要担心，他的水性好。过了一会儿，老莫空手从下游来，&ldqu;看来没希望了，明天再说吧。&rdqu;冉大牛把衣服递给老莫，&ldqu;师傅，这怪我，我没看好成姐。&rdqu;老莫说：&ldqu;现在说这些没用了，其实，你看不住的，她找个机会就会溜掉。&rdqu;众人心情悲伤沉闷，有人说这么好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，可惜啊！有人说这丫头怎么就想不开喔？此言一出，立刻没人说话了，都害怕让新娘子起疑心，大家默默地往走。

    饭堂里，尹队长在向德尔分析成彩云投河的原因。德尔听了，沉咛半晌，说：&ldqu;单相思的结局都不会好，今晚的喜事给搅黄了，挺可惜的。&rdqu;

    喜庆的气氛被冲散了，德尔吩咐尹队长明天一定得把尸体捞到，要不然不好向她家人交代。二驴子说成彩云的家我们找不到的，我按她填的发了好几封公函，信都说没有此人。德尔问：&ldqu;你分析她是什么样的人？&rdqu;二驴子说：&ldqu;我和老尹分析过，成彩云朴实能干，长得也算漂亮，八成是在家日子难过跑了出来，听他那口音是朔州大同那一片的，那地方穷得兔子都不拉屎。&rdqu;德尔又问：&ldqu;我看那个金淑贤也能干漂亮，那么她是什么人喔？&rdqu;二驴子说：&ldqu;金淑贤的家确实在吉林，函说她不满意家里给她找的男人，偷偷跑了。&rdqu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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