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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寄印传奇】19-23

第(2/22)节
了。我真想说“还不是你让我来的”。一片静默中,自习爱好者们饶有兴趣地把目光投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懒得跟你废话,民法还想不想过?”好半晌老贺冷笑一声,拍了拍讲桌。

    一时粉尘扑鼻,连始作俑者都向后倾了倾身子。

    我当然想过,于是我说:“想过。”

    “想?那你为啥逃课?”老贺仰起脸,压低声音,“死点半等你等到两点半,屎个小死!”

    贺芳短发齐耳,肉鼻丰唇,一笑俩酒窝,真不能算难看。加之肤色白皙,以及无框眼镜后那双狭长而知性的凤眼,好好拾掇拾掇倒也有几分韵味。只是在这空旷教室里,配上四十不分的沈阳普通话,陡然让人觉得滑稽。台下已有人窃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啊?四个小死!”老贺不甘心地补充道。阳光扫在她的眼镜上,白茫茫一片。

    我再也憋不住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顿时教室里哄笑一片。

    老贺二话没说,收拾好东西,起身就走。擦身而过时,我轻揪住她的衣袖,小声叫道:“贺老师。”

    “滚!”老贺嘴唇都在发抖。

    愣了片刻,我擦擦冷汗,赶忙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老贺一米六出头,大概疏于运动,有点丰满过度。她脚步飞快,鞋跟踹在地上,振聋发聩。叫了几声“贺老师”,她愣是不理,我也只能在后面跟着。贺芳平时脾气就臭,不解风情,江湖人称牛皮糖师太。无奈我们的民商两大件都由她带。学术水平嘛,我还没有评价的资格。倒是听说老贺以前兼过律师,离婚后就一头扎进祖国的法学教育事业之中了。研究生、本科生,x大和省师大,她都有课。老贺前夫也曾是院里的老师,后来进了政法系统,听说现在是省高院执行局局长。从这个角度看,李阙如这种废物的出现多半无法避免。

    进了院办大楼,迎面一个老师打招呼:“贺老师这么急啊。”老贺点着头就蹿进了电梯里。我三步并作两步,赶忙挤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贺老师,我错了。”我眼泪都差点挤出来。

    “错了?!”出乎意料,老贺竟然扫了我一眼,“你哪儿错了?!”

    我发觉柚子真他妈沉,勒得手疼。

    “你牛,全年级二百号人,就你脾气大!啊?逃课还要耍大牌啊!”老贺声音本就低沉,激动起来简直像黄鼠狼。“了不得啊,”她猛地拽起我的网兜,又用力甩开,“你牛。”

    到了老贺办公室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她一屁股坐下,就让我给辅导员打电话。辅导员更是个二逼。于是我摇了摇头。我说:“贺老师,我真的错了。”

    老贺打开电脑,不再理我。她翘起二郎腿时,一脚踢在桌楞上,咚的一声响。

    我这才发现她裹了条肉色丝袜。继而我注意到她穿着件毛呢包臀裙。这两年刚流行,中年妇女我真没见几个人穿过,何况是一向老土的贺芳。啊,爱情的魔力!

    如果不是身陷囹圄,我真想即兴赋诗一首。

    “活该!”陈瑶埋头喝了口没有羊肉的羊肉汤,眼神亮晶晶的,“那你咋出来的?”

    咋出来的?这就要感谢李阙如了。老贺沏上一壶茶,就玩起了纸牌。刷刷的发牌声挠得人浑身痒痒。我呆立一旁,也不知杵了多久。不时有人经过,跟老贺打招呼。我毫不怀疑他们惊讶的眼神——高等教育哪还有训斥学生这一套。然而毫无办法。我只能盯着老贺的脚,后来是粗腿,再后来是藏在休闲衬衣里的大胸。

    终于,老贺不满地砸砸嘴,抬起了头:“我劝你老老实实把辅导员叫来。”借此机会,我双手捧起网兜,请求敬爱的贺老师允许我把它放到桌子上。老贺哼了声就又垂下了头:“辅导员不来,你就等着挂科吧。”我只好把柚子抱到怀里,欣赏起老贺和电脑的纸牌大战。总体来说老贺略胜一筹,但不少牌她打得太臭,我简直想越俎代庖,痛杀一局。这又引起了老贺的不满,她说:“就没见过你这么皮的学生!”

    这当口李阙如冲了进来。他一头鲜艳的鸡巴毛在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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