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节 a“一行小字。妙玉便斟了一杯，递与宝钗。那一只形似钵而小，也有三个垂珠篆字，镌着a“点犀a“妙玉斟了一杯与黛玉。仍将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只绿玉斗来斟与宝玉。

    宝玉笑道：a“常言039世法平等039，他两个就用那样古玩奇珍，我就是个俗器了。a“妙玉道：a“这是俗器？不是我说狂话，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。a“宝玉笑道：a“俗说039随乡入乡039到了你这里，自然把那金玉珠宝一概贬为俗器了。a“妙玉听如此说，十分欢喜，遂又寻出一只九曲十环一百二十节蟠虬整雕竹根的一个大ニ出来，笑道：a“就剩了这一个，你可吃的了这一海？a“宝玉喜的忙道：a“吃的了。a“妙玉笑道：a“你虽吃的了，也没这些茶糟踏。岂不闻039一杯为品，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，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039你吃这一海便成什么？a“a“说的宝钗、黛玉、宝玉都笑了。妙玉执壶，只向海内斟了约有一杯。宝玉细细吃了，果觉轻浮无比，赏赞不绝。

    妙玉正色道：a“你这遭吃的茶是托他两个福，独你来了，我是不给你吃的。a“宝玉笑道：a“我深知道的，我也不领你的情，只谢他二人便是了。a“妙玉听了，方说：a“这话明白。a“黛玉因问：a“这也是旧年的雨水？a“妙玉冷笑道：a“你这么个人，竟是大俗人，连水也尝不出来。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，收的梅花上的雪，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，总舍不得吃，埋在地下，今年夏天才开了。我只吃过一回，这是第二回了。你怎么尝不出来？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浮，如何吃得。a“黛玉也细细品了一口，又问了妙玉些茶道中事。妙玉也娓娓道来。二女谈的甚是投机。宝玉待在一旁，喝完了杯中茶，又恐被冠以a“牛饮a“的恶名不敢续杯，只呆坐着。好在旁边三女都是一等一的标志人儿，这才不觉得无味。

    又说了好一会子，黛玉见天色将晚，才起身道：a“多谢你的茶了，我们得回去了。a“那妙玉也不多留，只是牵着黛玉的手道：a“若是林姑娘不嫌弃，日后无事便可常来我这陋室一叙。a“说着，一根手指轻轻在黛玉掌心一划，便要起身送客了。

    出得庵来，宝钗道：a“素闻这妙玉孤傲清高，今日一见，却也好接触。和林妹妹更是投机。a“宝玉道a“她二人却有许多相似之处。a“黛玉道：a“这妙玉却是与众不同，谈吐风雅，和她聊天也是惬意之事，不妨我们日后再来。a“说话间，三人各自回房。

    欲知后事，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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