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白鹿的救赎】(三)
第(2/6)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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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找你?说得轻巧,没电话没地址,连个打听的地方都没有,你让我上哪儿找你去?」
「那你为什么一个字也不提?」
「提?有用吗?你还能让时间倒流回到过去?你还能保护我不让我受欺负?当你知道的时候已经晚啦,懂吗,晚啦!」
熊燃越说越激动,最后竟然下了逐客令:「你走吧,我这庙小,容不下你这尊菩萨。」
「什么,你要赶我走?你让我上哪儿去?」
白鹿大吃一惊,怎么也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,儿子竟然要把自己赶走,起因仅仅是因为自己跳了几场舞。
「你不是很本事么?去住你的高级酒店,去找你那些正常交际的男朋友,总之你爱上哪上哪儿,我管不着,只求你不要来烦我就好。快走快走,我不想再看见你!」
「对不起,儿子,妈妈知道错了,妈妈对不起你!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补偿你,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,只求你不要赶我走,我真的不想再离开你,求求你,儿子,妈妈求求你!」
「放手,你放手,用不着你来补偿我,我不欠你什么,你也不欠我什么,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走我的独木桥,各不相干!」
熊燃狠心地推开母亲,快步走回卧室把门锁死,不管母亲是喊是哭都不给她开门。
白鹿见儿子是铁了心要赶她走,伤心欲绝,把嗓子都哭哑了,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,以往都是她甩别人,从没有别人甩她的,今天儿子先是大骂她一通,尔后又要把她扫地出门,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只阴沟里的老鼠臭不可闻。
被儿子赶出家门的白鹿除了酒店再没地方可去,在这里她是举目无亲遍地无朋,无奈之下只得回到原先下榻的酒店,好在还没有退房。然而服务员说什么也不让她住,理由是她既没有房卡也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,这些她当然都没有,都儿子被锁在房中了。真是岂有此理!白鹿火冒三丈,在大堂大吵大闹,吵闹声引来酒店经理,这经理也是个泼辣性子,见死劝不住,干脆叫来保安把她撵走。
两次被赶的白鹿真成了过街的老鼠,但就算是老鼠尚且还有个窝,而她却连张铺盖都没有。她几时受过这样的罪了,羞愤、自责、委屈一起拥来挤压她的泪腺,她嚎啕大哭,哭腻了又破开嗓子大骂,骂苍天不公,骂丈夫不义,骂酒店不仁,有辜无辜统统骂了个遍,就是不骂她儿子,但不骂不代表就不恼他。压了半天马路,她累了,想打个车子,可司机师傅们谁都不敢停车,以为遇到了疯婆子。实在是没辙了她才不情愿地拨通骆和的电话,叫他来接自己。
骆和那边刚刚才结束舞会,他驱车赶到现场,看见白鹿失魂落魄拎着鞋子坐在路旁的花圃边上,眼影和粉彩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冲涮得一条条的,把柔美的脸蛋装扮成一只大花猫,那一头青丝也凌乱不堪地散搭在香肩上。骆和既惊讶又好笑,忙问发生了什么事。白鹿自然不会把实情告诉他,随便撒个谎敷衍过去,又叫他给自己开间房休息。开房对骆和来说是信手捻来,他在自家饭店给白鹿开间最豪华的总统套房,趁机也跟了进去。对不起了熊燃,你别怪我,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,就算明天你把我劈死我也认了,今晚这朵牡丹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放过的!
此时的熊燃,呆呆坐在客厅里发楞,母亲走了,是被儿子赶走的。他恨她的无情无义和放浪不羁,同样也恨自己没本事使她有所收敛,他以为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,但实际上这仅仅是霜冻到来之前稍纵即逝的一丝回暖而已。极度的压抑让熊燃感到不适,他想出去走走,透透气。
熊燃踩着单车像是找人,又像是漫无目的闲逛。不多久他来到一条胡同,这是一条幽深狭长的小巷,由于昨日大雨,积水尚未干透,道路泥泞不堪,两边各家各户也都门庭紧闭,胡同里鲜有行人来往,只偶尔能看见几只老鼠跳跃着穿过路面。
在一户人家对面立着一支灯杆,杆顶上那盏灯如一只昏花的老眼,发出的光线既暗弱又飘忽,竟不能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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