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当时明月在】第二十一章 东窗事发
第(5/7)节
丛中一抹红,繁华想见古隋宫。
迷楼莹范今何在?唯听群鸦噪晚风。
昔年隋炀帝在江都大兴土木,修建行宫,归雁宫、回流宫、九里宫、松林宫、枫林宫、大雷宫、小雷宫、春草宫、九华宫、光汾宫共十大宫殿,即「蜀岗十宫」,江水溶溶,盘曲而入,楼阁如云,高低冥迷,长桥卧波,复道行空,奇花异草,没人行踪,可称一时之胜,可惜后来竟毁于烽火战乱。
宇文澈敕令重造扬州行宫,虽有自污之意,却不肯学足炀帝的奢靡浮华,毕竟不想真把这天下给造没,当家花花的,作也得有个限度。因此,只在城北蜀岗东峦,依林傍涧,因高跨阜,仿建了归雁宫。
流珠溪从禁苑蜿蜒而过,在凝珠馆外含情盘桓。此处正是整个宫苑景致最好的所在,越卿尘便歇在此处。
蓝绫悄无声息的候在金丝帷幕外,里头一点声息都没有。她捧着茶盘,盘里是一碗晾的正合适的药汤,太医说了,这药就该这个时辰用,可是太后娘娘总不肯叫人,这可如何是好?
越卿尘歪在榻上,散着头发,右手握着一本书,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幔帐上的金钩,脑中浮现着昨夜之事。
……
「不许出声!」
把门的银顺,扑腾跪下,连忙磕头,心里叫苦,完了,完了,那个杀千刀的把事捅出去的?看来太后是知道实情了。
越卿尘心中忧急,也不顾得跟他算账,抬脚就进。
「都在外头候着,不许进来!」
御医林殊同小心翼翼的起着针,许是殿里碳火盆子太旺,他的鼻翼都渗出汗,却顾不得擦。
鸡翅木的圆凳上放着金盆,盆里的水被染成碧色,宇文澈的中指浸在水里,随着穴位上的金针被起出来,他的神色越发舒缓,手臂上隐隐的僵痛已经好了七八分。
林殊同帮他擦拭干净,单膝跪在脚踏前请脉,不一会,安然笑着奏道,「陛下放心,再施一次针,余毒就排清了!」
宇文澈刚要说话,转头瞧见越卿尘,忙把团龙锦被拉到颈下,遮住身子,尴尬的唤道,「母后怎的来啦!」
「哀家怎么来了?我要是不来,还不知道皇上就这么糊弄我呢!」
林殊同慌不迭的请安,「臣太医院院使林殊同叩请太后金安!」
缀着明珠的凤头履停在林殊同的眼前。
「说,皇儿的身子到底如何?」
林殊同偷偷觑着宇文澈的颜色,却发现当今陛下一脸装乖,目无旁视,您倒是给点暗示呀,该怎么回禀呀!
「你别看他,跟哀家老实的回奏!」
得,实话实说吧,最起码不至于落个欺君罔上的罪名。
「回太后娘娘,陛下龙体虽然余毒未净,但再施一次针就成了,并无大碍,!」
越卿尘暗暗松了口气,「你先下去,把脉案送到凝珠馆!」
「臣告退!」林殊同拎起药箱,不敢抬头,主子您自求多福吧,臣先撤了!
越卿尘偏身坐到床侧,面沉如雪水,黛眉入寒云,眼角薄薄的敷着淡紫含金脂粉,越发衬得凤眼凌厉。
「还遮什么?让我瞧瞧,到底伤的怎么样!可还疼么?」
宇文澈忙伸出右手,去握她掀锦被的手儿,润如暖玉,腻如兰脂,让他心中一荡。自大婚后,极少见母后这般关切的神色,此时见她着急,真情流露,心里又甜又美,反恨自己伤的不重。
「母后还是别看了,都快好了啦!」
越卿尘到底掰着他的肩头,解开裹伤的白布瞧了瞧,伤处虽然狰狞,却已收口,果然是渐好的模样,这才放下一半的心事。一边帮他重新裹着伤处,一边教训他。
「皇帝到底大了,不肯听人劝!知而慎行,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,朱先生没教过你吗?圣天子垂拱而治,坐御九州,又岂能白龙鱼服的混迹市井,自蹈不测……」
谆谆软语,絮絮停停,宇文澈心软如酥,不觉抬首去看她,心思已然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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