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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珍珠海岸·大湖祭】貮

第(3/8)节
我脸边假装啧了一下,不过更加响亮厚重的,肯定还是母女两个奴隶的额头,噗噗撞在我们脚下草从里的声音。

    在易的礼仪体制里拉车的奴隶大概贱如牲畜。

    她们连磕过三次才停止,可是没有准许她们根本不敢抬头,她们仅仅只能俯伏在主人的脚下安静等待。

    有一个士兵蹲到她们身后做事,可以看出来是为两个女人拆解开了连锁,现在她们应该可以各自分开独立的行动了。

    易朝小藤噘了噘嘴唇。

    小藤说起来吧,摆架子去吧。

    这一大一小两个蓬头垢面,黝黑憔悴的大周女人全身赤裸地从我们面前直立起来的时候,还是让我有些畏缩的后退了半步。

    凝视一个镇守使之妾,还有他的小女儿的赤裸乳房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循常理。

    母亲两只宽松垂荡的乳房中间竖立下去纹有「娜兰镇守使妾,瞳」,一道巴族使用的注音字母与另一道中文并列,两行文字含义相同。

    她的额头上打有一副刀剑和一座王冠两个烙印,年轻女儿的额上被烙出王冠,她胸前所刺的文字是娜兰镇守使之女,菡。

    而她的乳房竟然还能保持住了一些耸翘和饱满的青春姿态。

    也许我该想到,易公主没有给她们刺上周朝的前缀,还算是为中国的天子略微保留一点颜面。

    按照两个女人全身新鲜的创伤和淤血以下,层层覆盖交织的陈旧瘢疤来看,她们的奴畜生活可是没有人给面子。

    从脸颊到胸乳,肚腹腿脚,遍布有赘生畸零或者萎收拮据的各种凸皮洼肉,不管她们以后是不是能够活着离开巴国,她们的容貌和身体都已经损毁殆尽了。

    士兵们拉扯住女奴的臂肘,正在给她们解除手铐。

    小藤问,你们谁先上啊?奴隶母亲再跪再拜。

    她说,老奴请公主恩准,役使奴女菡充任头一阵。

    连日多雨。

    湖滨的土地总是潮湿松软,青草丛中也含蓄着水珠。

    两个女奴隶转身走向人圈围住的场子中间。

    她们光赤的脚掌下粘附着斑驳滑腻的黑土。

    到那时候我才看到母亲的脚镣中间还缀有一具黑铁的圆球。

    瞳一直是一个精健的妇人,她的臀和腿现在干瘦但是仍然沉稳,只不过即便如此,她仍然表现出有些一步一顿的迟疑,像是要蓄一口气再去拖动脚下的负担。

    这件额外的用具是我们从未在其他车奴身上见到,可以想象当母亲的两腋被皮带捆扎上挽具,她在整一天中奋力驾辕前进的时候,脚镣和铁球可能给她带来的额外痛苦。

    而另一个使人惊奇的例外是她的女儿。

    阿菡刚才走出来的时候被铐住两只手,到现在我才看清楚了她的双脚却并没有系链。

    手铐已经去除,年轻女孩现在只是在脖颈环有铁圈,她现在像是唯一的一个没有刑具约束手足的拖车奴隶。

    依照我们的开始所见,日常劳役中的女儿和妈妈大概总是被铁链拴到一起的。

    母亲脚腕下的铁球就是女儿的份额,母亲独自承担住了她们母女奴隶两个人的刑器重量。

    如果只是要就事论事,那么一个总是牵连在沉重笨拙的妈妈脚腕上的女儿,即使没有约束也无法逃走。

    我只是不知道这是因为当年做母亲的苦苦哀求,还是我们易公主一时异想天开搞出来的恶作剧了。

    在扎营过夜的湖边即将开始的这场演兵游戏,倒并不能算是一种完全的恶作剧。

    易公主对我坏笑着说,那个奴隶女人可是我们的禁军总教头呢。

    她真的会打仗。

    还有她女儿……那个姑娘是我的语文老师。

    我喜欢在晚上听她讲林冲……啊不,那该是叫个……大宋宣和遗事吧?易又要闹事。

    哎哎,她说,那妹子在你们国里是不是能算个大美女啊?菡……该是还算好吧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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