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僧西行记(46)
第(4/5)节
:“贫僧不敢当。张大人明知此处有阴邪作祟,昨晚却特意指点僧师徒前来落脚,不知是何用意?”
张县丞黑脸一红,抹着乱蓬蓬的胡子哈哈一笑,又向玄奘躬身施了一礼,说道:“禅师乃是往长安参与法会的高僧,区区阴邪鬼物,自然是不能损伤禅师半分。再者,此处虽是荒废了,毕竟也曾是佛门的驻地,若任由阴邪横行,大大碍损佛门的声誉。张某有见及此,昨日才会对禅师说那般言语。”
玄奘叹息一声,说道:“如此说来,张大人倒是一番好意了。”
张县丞也重重的叹息了一声,说道:“不敢说好意,张某惭愧,身为县丞,却不能保护城中平安,眼见阴邪日益肆虐,张某却是束手无策,实在是心如刀割,如同架于烈火中烘烤一般。张某试探禅师,实是情非得已,禅师还请见谅。”
玄奘站了起身,合十说道:“大人既有难处,那昨夜之事,贫僧便不再提。贫僧师徒此去长安,待得雨势小些,贫僧师徒便自上路,先与大人别过了。”
张县丞脸色一变,急急的说道:“禅师既有降服妖邪的手段,何故匆忙离去?本城的百姓,沦陷鬼蜮,惶惶不得终日,禅师何不发大慈悲之心,解救这满城的百姓?”
玄奘苦笑了一下,当下把昨夜的被鬼道中人侵扰一事大致说了一遍,只是略去了朱行者惊退那鬼道中人一段,叹息说道:“贫僧师徒昨夜便几乎丧命了。如今朱行者抱恙,精力不济,不耐纠缠。且此地的阴邪鬼物,背后另有大能之辈操纵,贫僧师徒实在力不能及,只好远遁避之。”
张县丞呆了一会,又向对玄奘施礼,赭然说道:“张某思虑不周,险些坏了禅师师徒的性命。这雨又不知下到何时,此地荒废已久,贵随行的身体抱恙,留在此地有害无益。张某这便送禅师等进城,请大夫瞧瞧,吃上一顿热乎饭菜,总胜过在此地苦候。这乃是张某的赔罪,禅师万勿推辞。”
玄奘看了看半垂着头气色不甚佳的朱行者,沉吟了片刻,便
点头答应了。
张县丞让几名军士打了油纸伞,遮护着玄奘师徒上了马车,他又令一名军士快马回城,安排大夫及酒菜事宜。那乌篷马车的车厢不大,张县丞便和玄奘乘坐一辆马车,辩机和朱行者则是乘坐在另一辆马车上。
两辆马车在滂沱大雨中,辚辚的驶入了雍丘城。
玄奘掀开一角遮挡风雨的油布,默默看着窗外。城池中一片寂然,宽阔的街道几乎无人行走,街道两旁的商铺皆是紧闭门户,茫茫雨幕中,只有马车行走的单调声音在回响,并无一丝城池应有的生机。
张县丞在一旁苦笑说道:“禅师也看到了,如今这雍丘城几乎变成了死城,县令和张某也心急如焚,前后请来数拨降魔高人,却皆不敌阴邪。昨日张某见着禅师,真是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,禅师当明了张某的心情。”
玄奘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,也不说话。
两辆乌篷马车在驿站前停了下来,张县丞跳了下来,引着玄奘师徒进了驿站的厅堂。厅堂里,早已有一名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人在等候,张县丞上前引介说道,这乃是本城的县令官梁大人,玄奘等三人便合十行礼。
那梁县令留着三髯长须,相貌颇为威严,三人略一寒暄,便各自落座,自有驿丁奉上热茶汤,引朱行者前去看病,辩机便垂手站在玄奘身后。
梁县令捋着长须,笑呵呵的说道:“本官听闻禅师的消息,不胜自喜,这满城的阴邪鬼物之患,终于有救了。”
玄奘瞧了一眼在闷头喝茶的张县丞,皱眉说道:“大人怕是误会了,贫僧修的乃是一颗佛心,却是不会那降魔驱鬼的法门。”
梁县令打了个哈哈,说道:“禅师谦虚了,那城东的废庙历来都是厉鬼盘踞之地,猛恶非常,禅师能安然渡夜,自是佛法精深,鬼邪避让了。这城中的鬼患,未必有那鬼寺之猛烈,对禅师来说,治退之城中的鬼患,自然是不在话下。”
玄奘正待要说话,那梁县令却是脸色一沉,从袖子里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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