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僧西行记(21-3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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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小僧有事不解,你这般独居海外,钱财从何而来?”
孙猴儿翻着眼睛,懒洋洋的说道:“俺可不是直都呆在这鸟不生蛋的破岛上,早几年,俺老孙在唐国游历时,是了,过得几天,待俺身上伤好些,俺就把这两根家伙炼化了,打造出两口长剑,届时虽不敢说价值连城,却也绝对差不了多少。”
他说着,颇得意的拍了拍放在身旁石凳上的两只大虾钳。
孙猴儿身上的伤势并不重,要紧的不过是他强行喷了口舌尖热血,大大损伤了元气,其後又在黑松林的爆炸中,因为距离太近,又被冲击波震伤了内腑,此外就是些擦损之类的皮肉小伤。
他卧床静养了七八天,伤势就好得差不多了。
养伤期间,孙猴儿终日对着那两只虾钳子,反复的端详摸娑。
待到身体可以自如活动时,孙猴儿就提了柄鱼叉下山,到海边走了趟,带回来堆肥美滋补的黑乎乎海参,玄奘便红烧了大锅海参,又将剩余的做成羹汤,两人美美的吃了顿。
尝过玄奘烹煮的吃食後,孙猴儿大加赞赏,此後他便不下伙房了。
调养了数日,孙猴儿搬来大堆瓶瓶罐罐,又将溪流畔的熔炉清理乾净,补满石炭燃料,就开始炼化那两只虾钳。
玄奘被他抓了苦力,专司拉动大风箱。玄奘的力气大,那具沉重的风箱被他轻易就能拉动,随着他的抽拉,熔炉中喷起丈许高的淡青色火焰。
那两只巨大的虾钳放置在熔炉当中,被熊熊烈火熔炼着,孙猴儿不断投入诸多稀奇古怪的辅料。然而连续煆烧了几天,两只虾钳中只是微微发红。
到了第四天,孙猴儿焦躁的绕着熔炉踱着圈子,这些天的不间断的煆烧下来,他储备的石炭燃料已所剩无几,两只虾钳却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……
熔炉四周的温度甚高,孙猴儿的发梢被烤得卷曲焦黄,嘴唇乾裂,他仿然不觉。
玄奘脸容沉静,下下的拉动着风箱,让熔炉的火焰保持在淡青色的炽热状态。
孙猴儿踱了几圈步,舔着嘴唇,声音嘶哑的说道:“实在没有道理,在这等高温下,陨星异铁早该熔成团铁水了。虽说陨星异铁曾被老妖虾吸收过,如今异变成这两只甲壳钳子,然绝不可能比原先更耐热,为何始终会无法炼化?莫非是被老妖虾吸收时,生出了俺老孙不知道的变化,和尚可否教我?”
玄奘扯着风箱,沉吟了片刻,说道:“这等异物,早该炼化,却偏偏无法炼化,据小僧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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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,就只有种说法了。”
孙猴儿听大喜,他知玄奘不通铸造,他本身又是冶炼行家,方才发问不过是因为心中烦躁,顺口而为之,不想玄奘竟真有说法,他当下急切的说道:“哪两种说法?”
玄奘拉着风箱,缓缓的说道:“古书上有记载,春秋时,大匠干将铸剑,也如孙兄般,遇到金铁不销的情形,其妻莫邪断发剪爪,投入炉中,金铁便消融。
小僧观孙兄这几天,也在熔炉中投放了不少猛兽的毛发爪甲,甚至血肉骸骨等,如此仍不能炼化,小僧推断,这应与冶炼之术无关。”
孙猴儿焦躁的说道:“和尚,俺老孙心急,你就直说吧。”
玄奘笑笑说道:“那老妖虾乃是地仙之流的存在,他时失察,被孙兄用炸药炸成飞灰,小僧估摸着,他那股子怨气执念,就蕴藏在残留下来的这两只虾钳子里,若不消除这怨气执念,这两只虾钳怕是难以炼化。”
孙猴儿听得眼眸发亮,忽然哈哈大笑起来,高声说道:“原来如此,俺明白了。”
他说着就奔入石室中,片刻之後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,手里托着罎子酒水,腰间别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。
他走到熔炉前,揭开酒封,仰头将整坛酒水气灌下,他喘过几口气後,就满脸赤红的抽出短刃,在胸膛上划而过,股浓稠的鲜血登时飙射而出,穿过熔炉的窥孔,喷洒在那两只微红的虾钳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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