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2)节    做音乐那几年，他的习惯是早上六点睡，下午两三点钟起，但拍影视剧那几年，他的习惯却变成了晚上十二点睡，早上六点起。而如果当这份工作换成了道具师、或者导演助理，他需要晚上两点睡，早上五点起——没有谁比谁苦逼，因为大家同样都很苦逼。

    眼睛睁开，几秒钟之内彻底清醒过来，随后他穿衣起床，洗脸刷牙。

    下了楼，他就开始慢跑起来。

    最近几天，他已经恢复了每天晨起锻炼的习惯。

    距离盛世花园大概千来米，有座公园，叫鸣琴泉公园。嗯，济南府向称“名泉七十二”，鸣琴泉不在其列，所以公园不大。

    早上六点多，公园里人也不算多。李谦跑到公园的时候，浑身上下已经热了起来，他还特意多活动了会儿，把浑身上下的筋骨都活动开，这才打起拳来。

    他练的拳法，不是什么名门神功，只是套连名字都没有的拳法，是当年他在跟个电视剧组的时候跟剧组里位管道具的老大哥学的，据老大哥说，这拳法传到他那里已经是第八代，但他只有个闺女，传不下去了，既然李谦诚心的愿意学，他也就愿意教。

    李谦拿它当广播体操练，并不急于求进，三遍拳打完，浑身上下身臭汗，他歇了会儿喘喘气儿，就慢悠悠地往回溜达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的时候，已经七点半，李妈已经把早饭做好，见李谦回来，立马就开饭。

    “呦，妈，您这是中奖了还是又给我怀了个弟弟，怎么还做了蒸饺？”

    李爸伸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两下，最后还是没忍住，掏出根烟来点上，这回李妈居然没埋怨什么，反而去拿过个烟灰缸来放到李爸面前。

    连吸几口，李爸弹弹烟灰，终于开口了，“你写歌的事儿，我跟你妈说完了，昨天晚上我们也商量了半宿，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的看法。你是真喜欢音乐，准备将来就从事这行？还是只是时兴趣，拿来玩玩？”

    李谦闻言想了想，很认真地回答道：“现在么，我还只是个高中学生，别管未来想干什么，现在都只是练习而已，就算是玩玩吧，也算是在为将来做准备。等将来，我高中毕业了，甚至大学毕业了，如果有机会，我想做这行。”

    李爸点点头，又吸两口烟，说：“我跟你妈，都不是那种老思想，我们都是喜欢文艺的人，这个你肯定是明白的，对吧？你看，你才不大点儿，我俩就想培养你的艺术细胞，还特意给你买了吉他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说完了，他还很认真地看着李谦，似乎是在等他点点头认可自己的话。

    “爸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李爸闻言愣，回头与李妈对视眼，彼此眼中都有些愕然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明白什么了？”李爸问。

    李谦笑笑，说：“我爱音乐，这点，不会变。我会继续去练习，去积蓄能量，这点，也不会变。但是，我首先会保证自己能考上所公立大学，嗯，最好是北京的公立大学。这样……你们觉得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李爸闻言愣了下，皱眉思考片刻之后，他叹口气，抬手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。

    然后，他竖起三根手指，“期末考试，考进班级前三十名，暑假你要做什么，我跟你妈都不干涉你！但是，进入高三，每次月考，不得低于前三十名，年终考试，前二十名，并且直保持到高考之前……行不行？”

    李谦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，站起身走到爸妈中间，手边把两人搂住，狠狠地在两人脸上挨个儿亲了口。

    见老爸脸恶心加嫌弃的表情擦口水，李谦脸上的笑容顿时就越发灿烂了些。

    “成交！”他说，“我爱音乐，但我也爱你们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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