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置

关灯

梁欣(01-02)

第(3/8)节
北边的一见灶房里切肉片。大灶上的火早封了,屋里冷的蝎虎,宽大的案板上,她正围着一块足有二三十斤的大猪肉疙瘩往下镟。数九寒天,滴水成冰。

    肉凉手冻,十个指头,冻的像暑天的红水萝卜。谁看谁心痛。我将保温杯放到橱柜下的方格中,裹紧身上的大衣,坐到桌旁的椅子上。看着她忙忙碌碌。

    “妮子,老板一个月给你多少钱?”我随便问。

    “没工资,我妈前几年看病借了老板两千块钱,近几年,年年有事,给人家还不了,我就来给人家帮工。老板说,今年我再给他干两月,就。

    我低头看了看她冻的哆嗦的身子,裂着口子的手背,甩掉身上的大衣帮她干了起来。“刘工,你真行,你学过厨师?”梁欣站在我背后,用那对丹凤眼直勾勾的望着我,笑咪咪的说。

    我也回头仔细打量着她,那个头,那脸庞,巧夺天工,恰到好处。尤其是身上的枣红色羽绒服,浅蓝色的牛仔裤,紧俏合身,婀娜多姿。“没有,没有,以前学校军训,我在炊事班干过半年……”。我答道。

    ……那天,我整整在梁欣坟前,呆了半天。尽管天下雨,快到中午时分,仍被冒雨祭奠的乡亲们发现了,闻讯而至,几年不见,格外热情,大伙你拉我拽,临末,出于杨梁两家的特殊关系,我去了杨支书记家……第二章春夜话沧桑【四】杨支书,年过花甲,身边硬朗,他十五岁参加革命,当过兵,扛过枪,是个名副其实的老革命。没解放,就一直干村支书,乐昌镇上老少敬仰,德高望重,他一个闺女早已出嫁,一个儿子在北京卖饼子,家中只有一个老伴和一个在外读书的孙子。

    那天夜里,杨支书,杨奶奶,我,大伙扯开梁欣家的事……【五】梁欣妈姓田,叫芝芝,老家是河南滑县人。六七年闹文革,她爸田峰,批斗中被红卫兵打死,一家人逃到山西。母子三人住在乐昌村沟南看秋的破窑中。

    那年,芝芝妈四十七八,慈眉善目,待人热情,别看她身板瘦弱,但精神十足。她弟弟刚刚十岁,聪明伶俐,人见人爱,村里人都说是一个好娃,芝芝刚十六岁,一来这,就是全镇数一数二的俊妮子。

    当时,娘三来时,恰巧是那年麦后,按规定,生产队不让拾麦。但当时兼生产队的杨书记,念起自己老家也是河南人,人不亲的土亲哩!睁只眼,闭只眼,娘三白天拾拾,晚上捶捶,一季下来,也拾了二三百来斤小麦。秋后,杨书记见田嫂为人厚道,正正经经,悄悄的到公社跑了几趟,给她们上了一个临时户口,干活记分,分口粮,就这样,娘三在乐昌镇落户了-田芝芝不但人漂亮,勤恳,而且嘴巴也甜。不叫大娘婶子不开口,不唤大爷大叔不讲话,村里人谁见谁夸。她妈虽然单薄,干不了重活,但割麦,扬场,摘棉花,干啥像啥。若说,芝芝比她妈还能,剪衣服,纳鞋底,打毛衣,做嫁妆,见啥会啥。谁家结婚,剪囍字,刻窗花,一唤就到。谁家小孩过生日满月,蒸花馍,作虎鞋,书,成绩优良,不是第一,就是第二。

    转眼,芝芝十八了,鹅卵形的脸蛋,白中透红,杏仁大眼,褶褶生辉。身材苗条,婀娜多姿,尤其背后那俩大辫子,乌油乍亮,走起路来,一甩一甩,时快时慢的拍打着她那肉乎乎的勾蛋子。那年月,一家女百家求,本村的,邻村的,远处的,近处的,上门给芝芝提亲的,一个接一个。每到夜里,待儿子睡熟,母亲推了推背后睡觉的闺女,一次次的告诉她,有人给她寻婆家,女儿总是不耐烦的嘟囔:“妈,我还小哩,不急,不急……”

    母亲回身戳了女儿一指头:“憨娃,你不急,妈急,儿大当婚,女大当嫁,谁不想给自己妮子找个好婆家……”母亲一个劲地唠叨什么,女的不可留,留来留去记冤仇,但说了半天,无人答腔,回头一看,女儿早睡着了。她无可奈何的手一摊,苦着脸『哎』了一声:“现在的年轻人……说不清……说不清……”

    无独有偶,那时节,村支书老杨也为战友的烦恼。他爸梁斌,早年参加牺盟会,后来当了八路军。四七年,早已回乡当了区武会主任
第(3/8)节
推荐书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