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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刻在我骨头上的记号。懂吗?程汐?是

第(2/5)节
的狼狈与不堪。那些折磨他的手段,与其说是折磨他,更像是她在自残——

    她曾在他一次又一次试图靠近,用那双灰蓝色的、曾让她心动不已的眼睛试图传递悔意与爱意时,像个泼妇般歇斯底里地尖叫,说最恨的就是他这张脸!恨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些令人作呕的谎言!她甚至口不择言地吼着让他划花它!毁了它!

    于是,他带着死寂般的沉默,转身走向书房,从那个收藏着各种稀有矿石标本和精密工具的展示柜里,拿出一把用来切割坚硬原石的、闪着寒光的金刚石刀。他眼底有深不见底的绝望,与一种……近乎献祭般的、毫无生气的平静。

    那一刻,是她自己先崩溃了。

    是她魂飞魄散地冲过去,发抖的手死死抓住那冰冷的金属利刃,锋利边缘瞬间割破掌心也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是她哭喊着、嘶吼着、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阻止了那场近乎自毁的疯狂闹剧。

    也是她第一次,在那滔天的恨意之外,如此清晰地尝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,和……某种她极力否认、却又真实存在的、该死的“不忍”。

    这场闹剧并未让她收敛,反而让她陷入更深的自我厌恶和报复循环。她用冰冷的指令,用刻意的刁难,用反复无常的情绪折磨他。逼他吃下她明知他不喜欢的食物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咽下,然后在她尖锐的嘲讽下,用一种近乎自虐的坦诚,低声承认:“嗯,确实不喜欢。但可以为你改变一切,只要是你想看到的。”

    每一次这样的“确认”,都像在她和他之间那道早已血肉模糊的伤口上,再撒上一把盐。她在惩罚他,但刀锋每一次落下,割伤的,也是那个在恨意中依然会心软、依然无法彻底割舍的自己。这种互相伤害的病态共生关系,像一根浸透了慢性毒液的藤蔓,将两人死死捆绑,无声无息地,一同沉入无光的、令人窒息的深渊。

    ---

    纽约街头。

    程汐刚从一家以冷峻几何线条堆砌而成的画廊里出来。迎面扑来的热风几乎让她一个踉跄。脚下那双出名家之手的象牙白细跟凉鞋,像一个处处与她作对的残酷玩笑,纤细尖锐的鞋跟固执地、死死地楔进了人行道旁排水口的金属格栅缝隙里,牢固得如同她此刻被困的、进退两难的糟糕人生。

    就在她弯腰徒劳尝试,精致的脚踝因用力而隐隐作痛,最后一丝伪装的从容即将告罄的刹那——

    一双擦得锃亮、纤尘不染的黑色定制皮鞋,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、属于上位者的沉稳存在感,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面前。

    阴影落下。伴随着那股熟悉的、混合着冷冽烟草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强势侵略性的古龙水味道。

    言溯离。

    程汐的身体猛地一绷,每一根神经末梢都瞬间竖起了戒备的尖刺。

    他似乎清减了一些,下颌线条更加冷硬,眉宇间笼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沉郁,比上次咖啡馆时那种外放的阴鸷更加内敛、凝练,也因此显得更加……危险。眼神却依旧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,幽静地,不带丝毫波澜地,清晰映出她此刻略显狼狈的姿态,以及她眼中瞬间腾起的、毫不掩饰的排斥。

    “别碰我!”几乎是条件反射,在她察觉到他微微弯腰,骨节分明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只惹祸的鞋跟时,她厉声喝止,声音带着明显的烦躁和抗拒。

    她现在对任何男人的靠近,尤其是他这种带着强烈目的性和过往复杂纠葛的接近,都感到一种源自生理深处的疲惫和抗拒。白予澈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,她只想一个人呆着,不想再卷入任何新的情感漩涡,哪怕只是潜在的可能。

    言溯离的手指顿在半空。他抬起眼,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辨认,似乎掠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无奈,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,最终却只剩下一种令人费解的、近乎冷漠的平静。

    他没再试图碰她,只是维持着蹲下的姿态,转而专注地研究那卡死的鞋跟。额角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,在毒辣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。半晌,他似乎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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