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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就是没办法……不爱你……”

第(1/4)节
    她没有立刻反驳。

    ——很好。突破口。

    “所以,我没有告诉你那个我几乎不再使用的中文名字。”他继续解释,语气里注入了一种悲哀的“迫不得已”,像一个为了靠近圣殿不得不匍匐前进的罪人。“我想让你认识的是‘Dante’,那个单纯被你的才华、被你这个人吸引的男人。不是‘白予澈’,那个会立刻让你联想到我哥、联想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、会让你筑起心墙的名字……”他将隐瞒的动机熟练地扭曲,从欺骗变为一种笨拙的、近乎绝望的自我隔离,只为求一次不被“姓氏”玷污的、纯粹的遇见。

    “你告诉我,这几个月……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,感受到的那些东西,难道都是假的吗?”他反问,声音里带着一种被全盘否定的痛楚和几乎要碎裂的不解,“我们一起在工作室熬夜,你靠在我身上睡着;我们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,争论哪个镜头更好;你在  Jin  面前承认我是‘男朋友’的时候;还有,我们一起做出那条绞丝链……”他精准地调用那些带着温度和细节的共同记忆,像一枚枚烧红的楔子,强行钉入她因身份揭穿而产生的、冰冷虚无的认知里。

    “那些时刻,那些感觉,你看着我的眼神,我们之间的那种……别人无法理解的默契……在你这里,是不是也因为知道了我的另一个名字,就都可以一笔勾销,都成了……一场我自导自演的戏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被全盘否定的剧痛,仿佛有人正用最钝的刀子,一寸寸剐掉他身上那些因她而生的“真实”的皮肉。

    程汐被他一连串夹杂着质问与回忆逼得哑口无言,心口一阵窒息般的钝痛。那些瞬间,那些悸动……彼时彼刻,那些瞬间的悸动……她无法否认。

    她的身体记得那种靠近,她的心跳记得那种加速。大脑或许可以被理性告知这是骗局,但神经末梢残留的记忆,像幽灵一样缠绕不散。

    她确实曾为这个名为“Dante”的男人,卸下过部分铠甲,感受过一种久违的、近乎轻盈的沉沦。但现在……知道了他是谁,那过往的每一丝甜,都像是涂抹在刀刃上的蜜,诱人舔舐,却注定割破舌头,留下满口无法愈合的血腥和铁锈味。

    “别说了……”她终于找回声音,却只剩下疲惫不堪的抗拒,低哑得如同梦呓,“你说的每一个字……都让我觉得……恶心。”这个词,她几乎是咬着牙根,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血腥气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白予澈几乎没有停顿地接话,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这个注定到来的时刻。他的语气里淬满了痛楚,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,“我知道。这就像吞下了玻璃渣,每一口呼吸都在拉扯创口。骗了你,就是骗了你,无论我用多少理由去粉饰。让你感觉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,被蒙在鼓里,被玩弄于股掌……这是我犯下的罪。无法饶恕。”

    他完全敞开自己,像个束手就擒的罪犯,邀请她的愤怒和鄙夷倾泻而下。“你现在可以尽情地恨我,可以用最难听的话骂我,甚至……”他抬手,指尖极轻地、仿佛带着某种病态的迷恋,触碰了一下脸颊上那道开始慢慢消退的红痕,“……再给我几下。这都是我活该承受的。”他将所有罪责揽于一身,如同用身体铸成一道堤坝,暂时阻挡住她奔涌而出的毁灭性情绪。

    “但是,姐姐,”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轻柔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度。他再次抬起手,用一种混合着近乎贪婪的占有与小心翼翼的安抚的复杂姿态,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,强迫她微微低垂的、逃避的视线重新对上自己。他的眼神,此刻像两簇在冰原上执着燃烧的鬼火,炽热、专注,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引力,要将她的灵魂连同所有的挣扎一并吸附、燃烧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不信‘白予澈’说的任何一个字,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、骗子、阴谋家……但是,你不能否定‘Dante’对你的爱。你不能否定我对你的这颗心。”

    他的指腹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、近乎迷恋的温柔,反复摩挲着她脸颊上还未完全干透的泪痕,仿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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