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的现任男友,是她前任的……亲弟弟。”
第(2/3)节
是……她那位占据了她五年青春、最终以不堪方式结束关系的前任——白璟烨的亲弟弟?!
她坐在工位上,世界瞬间褪色、失声。同事模糊的交谈、键盘规律的敲击声、远处咖啡机单调的嗡鸣……所有声音都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,变得遥远而不真切。一股彻骨的寒意自尾椎凶猛地窜起,沿着脊柱寸寸蔓延,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。这不是愤怒,不是简单的被欺骗的恼怒……而是一种更深层、更原始的错乱感。一种伦理和情感秩序上的巨大崩塌,像一只无形而冰冷的巨手,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,挤压着,让她无法呼吸。有什么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羞耻与恶心的东西堵在喉头,几乎要引发一阵生理性的干呕。
和前男友的弟弟……睡了?还……动了心?产生了依赖?
不可能!她用力闭了闭眼,睫毛剧烈颤抖,试图驱散这个如附骨之疽般可怕的认知。她需要证据,需要反证!她几乎是凭着本能,用冰冷僵硬的手指在搜索框里疯狂输入:“白予澈白氏”、“Dante白予澈”、“白璟烨弟弟”。
搜索结果如同冰冷的判决书,一条条无情地印证着她的恐惧。几年前的财经杂志网络版存档,侧面证实了白氏集团确实存在一位常年居于海外、信息极少的二公子白予澈。一个匿名论坛的旧帖,斩钉截铁地爆料:“别猜了,那个IMO满分的Dante,本名就是白予澈,白家老二,随母姓而已,圈内早知道了……”
程汐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,指尖冷得像冰。绝望中,她不受控制地点回那篇最初的IMO报道,再一次,也是第一次真正带着“白予澈”这个名字,去“看见”那张十五岁少年的照片。
十五岁的他,和现在的Dante差异显着。照片里的少年身形单薄,带着一种未经打磨的锐利与阴郁,皮肤是那种病态的、近乎透明的白,眼神低垂,整个人像一株生长在背阴处的植物,散发着阴冷疏离的气息——这与现在那个周身仿佛自带光源、自信从容、时而透着点无赖少年气的Dante,几乎没有共同点。难怪!难怪她从没把他们联系起来!她当初在白家,的确……几乎没怎么留意过这个总是像背景板一样存在的弟弟。他的沉默,他的回避,让她潜意识里抹去了他的轮廓。
但是……但是……此刻,带着“白予澈”这个名字再看,那过分精致的五官轮廓,那高挺的鼻梁线条,那薄唇紧抿时隐约可见的弧度,尤其是那低垂眼眸时眼皮的形状……似乎、似乎与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少年影子,有了一丝令人心悸的、毛骨悚然的重迭!
就在这巨大的认知撕裂与行将崩溃的边缘,一段被她彻底遗忘的、如同沉入意识最深海沟的记忆碎片,毫无征兆地、带着遥远午后阳光里漂浮的微尘气息,猛地撞了上来,画面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。
是高三下学期,她作为代课老师去重点班的竞赛组办公室改卷子。那个穿着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衬衫、皮肤白得像上好羊脂玉的少年,就坐在她斜后方的角落里,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,埋头做着满是复杂符号的题目。他起身去倒水时,在她桌旁短暂停顿了一下,目光似乎落在她随手放在一旁的、写满了推演过程的草稿纸上。然后,他开口了,声音是……
“扣步骤推导太保守了。”
不是Dante现在那低沉流畅、带着独特磁性、能蛊惑人心的嗓音。而是……一种略显干涩、还残留着变声期末梢那种特有的、如同细砂纸轻轻摩擦过金属表面的粗粝质感的……属于少年的声音!那个她以为早已随着时间彻底湮灭、此刻却如同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的、十四岁的、白予澈的声音!
这声音,像一把锈迹斑斑却无比精准的钥匙,咔哒一声,瞬间撬开了记忆最深处的硬壳,将冰冷而确凿的真相,如同无法阻挡的洪水般倾泻而出,瞬间将她淹没。
Dante,就是白予澈。
白予澈,就是Dante。
确认的瞬间,并未带来任何尘埃落定的解脱,只有更深的、坠入无底冰窟般的寒冷与虚无。程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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