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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第(2/3)节
道:“大人,我帮您包扎一下吧。”  言讫,将灯盏置于桌上,又去取了些金创药,下人劳作经常有些磕磕碰碰,这些药品倒是好找。

    王之牧也任由着她在自己手上捣腾了会。

    她的手指比贵女还软,灯火摇曳中愈发冷凝如脂,竟惹得他心猿意马。

    他不做声,她亦不敢张口。案上烛台蜡滴结了厚厚的一层,火苗啪地一跳,才打破了这屋中静谧。

    看他不与自己计较,想到大官为了赢得宽宏大量的名声,大都不记前仇,又想到这几日自己的烦躁,她又硬着头皮求他道:“大人,妾身有个不情之请?”

    见王之牧既不答话,也不驳斥她,便大着胆子补充道:“大人,妾身听闻折枝花卉卷的真迹藏于大觉寺,可否借出一览?”

    这幅画原是前世余秋霁娘亲的陪嫁物品中压箱底的嫁妆画,因“贵重之物,送往京城,平价之物,当地变卖”这等抄家不成文的规定,又被收至宫中,后闻先帝将此画转赐给了大觉寺主持。

    王之牧情不自禁扬眉,世间知道此画的下落之人怕是不过数十,她一个从未出过渝州城地界的妇人又是如何得知?

    姜婵知道这样有些冒昧了,但她实在是一筹莫展。娘亲早夭,她的绣品早已绝迹,只有亲眼得见古画底本,才有可能临仿出其中神韵。

    他却答非所问:“你剪碎绣品,便是为此?”

    她斟酌答道:“是,却也不全是。”

    姜婵靠着记忆中的绣样一针一线绣了个形状,昨夜左看右看觉得失了原画神韵,方才忍不住剪烂了。

    王之牧扫了一眼包扎得略显拙劣的左手,不置一词地出了她的屋子。

    留下姜婵满腹狐疑,他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?

    但她到底也没有勇气向他再追问。

    五日后却被王之牧请到了他的书房,姜婵一眼便看到了书桌上那卷熟悉的画轴,大喜过望。她太熟悉这幅画了,因她曾不止一次坐在母亲膝头听她讲解画的来历,手指隔空抚摸过其上的一枝一叶。

    但心中亦是惊涛骇浪,从此处到京城听说快则五六日,慢则需得十来日,他从京城取来此画来回竟只用了六日,怕是从那日起便差了人快马加鞭,这一路来回,不知要跑死几匹马。

    当夜书房的烛火一夜未熄,纸糊的窗上依稀可见一枚倩影。王之牧在外观了半晌,眼见光影渐渐黯淡,一时按捺不住便推门而入。却见姜婵趴在桌上睡着了,他定定地望着他,望了好一会儿,鬼使神差地用手指去接了眼睫上的那滴泪。

    姜婵醒来时,竟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石青披风,隐有沉沉的墨香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王之牧方起身,听闻姜婵已在外候了已有一盏茶的时间,便抬手让她进来。

    两名小厮一左一右立在一旁,左边站的那位掀开帘子请姜婵入室,这时王之牧披衣相迎,他未束冠,头发散了披在脑后,像一笔浓墨流淌在素净的白绫中衣上。他此时独自坐在榻上,斜倚着凭几接过她的绣屏,却仍旧沉思落子。

    姜婵此番用心用意,照着姑母房中摆放着的世间只此一件的一架绣屏,绣了一幅名家的折枝花卉,高雅不俗,如今她仿了来,那人定会十分高兴。

    见王之牧脸色难辨,她艰难开口道:“大人,这样就好,他……慧林大师定会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王之牧沉思半晌,却话锋一转,问道:“绣了多久?”他低头看着姜婵眼下那乌青,她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模样,不由猜测道,“下人说你屋里的灯从前日开始就没熄过?”

    王之牧俯视着她,似是第一次仔细地端详这个小娘子。无论多么孤高自许的人,在进退维谷之时中得她挺身而出,内心总归会有所触动,他感动之余,心下又生出了旁的心思。

    他素来是位老谋深算的官场老手,他理所当然地认为,为了早日让慧林和尚点头,让他尽早脱离这个穷乡僻壤,他耍的这些怀柔的手段就显得格外不可或缺。

    姜婵自以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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