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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骨(微h)

第(4/5)节
不愿取了手术刀。

    消过毒的淬银刀尖抵住皮肤,画线的地方浅凹下去一条圆弧,阴影拉扯像眼睫的涟漪。

    心狠了又狠,力气加了再加,刀尖都没能划破一点皮肉。

    段钰濡又笑了,从在青塘路烂尾楼亲过她后,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,所以哪怕她做不好也一点没生气。

    “需要我教你怎么用力吗?”

    虽然詹知觉得这句话也像讽刺。

    她咬牙:“不用…”

    心一横,手下用了狠劲,锋利刀尖切割皮肤纹路,嗤一声划破骨背,段钰濡想起焚尸炉里爆开的蓝焰。

    灼痛的记忆回到身体里。

    只这一下,她就顿住,良久再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心情已经瞬间降到谷底,段钰濡半阖着眼,催问她:“怎么不继续?”

    呼吸很乱,她眼看着血线从被划破的地方蜿蜒,殷红渗进指缝,滴落到下方无菌垫。

    锈味飘到鼻尖。

    浓烈的腥味,像回到最原始茹毛饮血的时代,野兽会埋伏在暗处伺机而动,等待咬断猎物脖子的机会,本不该有任何一个捕食者会选择将割喉利器交给温顺可怜的羔羊。

    也可能是,段钰濡知道她下不去手。

    “我做不到……”

    喉咙干涩,鼻息颤抖,仅仅只是割开一道小口,她就生出反胃的感觉。

    段钰濡只能看清她忽扇不停的睫羽,像某种黑壳昆虫的断翅,又像千万根淬毒针芒,他很想把它们刺入她的眼球,看她会不会因此而哭泣求饶,很想很想。

    可不是现在。

    “还是要我帮你吗?”

    被女孩体温弄热的手撤出,很快摁住她握刀的指尖,段钰濡面无表情,往下压。

    “太浅了。”

    刀尖深入指骨,划破肌理血肉,血珠疯狂冒头,染红刀刃、皮肤,铺出暗红的花。

    血肉翻腾呜咽,挣扎蠕跳的感觉透过刀身传到指尖。詹知恍惚生出是她的手挖开段钰濡腹腔、搅动脏器割划胃袋的错觉。

    腥黏的液体温热溅满眼球,倒映出血色汪洋。

    “停下…”

    “够了!不要再继续了!”

    被截在喉咙里的尖叫,又像哭泣又像求饶,偏不像在训斥和阻止。

    咯——

    刀锋压实指骨,卡住难推,滞涩的触感逼停一切动作,身后人久久没反应。浓重的腥味飘在眼前,詹知齿关颤抖,手脚迅速失温凉透。

    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大片染红的视线中,冷色调的手掌轻轻一动。

    他捏紧手指。

    皮肉被绷到最紧,裂口处像过载的橡皮筋那样断裂,豁开血洞洞的菱形深壑,红白的肉在里面跳动、抽搐、嘶叫哀号。

    小腹也在这时候猛烈翻搅。

    她再没勇气再看,收回发颤的视线,无处可去只能回头望向那个不要命的疯子,语气和眼珠一起湿漉漉成潮黏蛛网。

    “段钰濡…我好想吐。”

    沉默,良久的沉默后,他终于笑了。

    眼珠同样盈着模糊血色,詹知从里面看清自己惶然失措的可怜模样,但没有一点力气来骂人。

    “…知知。”段钰濡黏糊糊叫她,像从沼泽阴影里爬出来的怪物,“我感觉好像也没那么糟糕。”

    她的鼻尖被人蹭了蹭。

    什么糟糕?什么不糟糕?

    詹知没办法再去思考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把伤口处理一下,结束好不好…”字音软软塌伏落下,像用尽最后精气的垂死者。

    段钰濡在笑:“不好。”

    想扇他。

    “要继续的。”他自顾自说下去,单手将她从要滑下去的姿势重新托稳到腿上,让她身体贴紧他,更能感受到他。

    而任由画本坠落,纸页哗啦翻阖,倒扣在地。

    女孩的臀抵住某个肿硬起来的部位。

第(4/5)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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