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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眼

第(3/3)节
羊,事后却声称是到了恶魔的引诱。”

    “而山羊是恶魔附身的容器。”

    他笑:“人多卑劣,生来就会颠倒黑白,推卸责任。”

    很不对劲的状态。

    齐维月斟酌再叁,继续先前的问题:“所以,您养它是为了……”

    咖啡勺搅出漩涡,吞噬糖块,段钰濡漫不经心画圈,银勺在杯壁不断撞击。

    铛啷。铛啷。

    “或许我想试试看,她能不能拧断我的脖子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齐维月竭力维持的平和表情快碎掉,“您可真会开玩笑。”

    段钰濡没再答,捏住咖啡杯扣,颔首轻抿。

    还是苦的。

    “段先生,您还做那个梦吗?梦里的场景也和之前一样吗?”

    梦里的场景么?

    男人女人,流血的身体。

    只不过这次不一样。

    鲜血的中间,多了一只小羊。柔软的小羊,皮毛染红的小羊,被割开喉咙的小羊,她的眼睛未闭,横生的眼瞳和鲜红割口平行、重合,在看他。

    慈悲的眼神。

    “段先生?”

    段钰濡放下咖啡杯,微笑起身:“我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写字楼十八层外,高悬着私人心理诊所的招牌,詹知记下名字,上网一查,信息不多,只有零星的帖子在吐槽它高昂的收费。

    段钰濡在看心理医生?

    那张仿佛万年不变的模式化笑脸浮现脑海,詹知一阵恶寒,抖肩抖落一身鸡皮疙瘩,切屏出去,又开始搜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这人神秘得很,网上照片都找不到几张,更别提家世背景,心理健康与否。

    一无所获啊。

    詹知泄气,肩塌下去,两指捏着放大段钰濡的脸,是出席什么活动的现场照,他在人群中,十指交叉放膝上,端坐,入了镜。

    相关词条点进去,寥寥几句。

    看了有无数遍了。

    想起那天他似是而非的回答,项圈手铐之类的东西,詹知觉得,可能他精神真有点问题。

    那不就更危险了?

    还是跑吧。

    主意在脑中敲定,女孩全神贯注盯着手机屏幕,没察觉天色越来越暗,大下午就积出深厚乌云,雷鸣般翻涌。

    直到凉风灌入颈侧,冷得她打了一哆嗦。

    詹知抬头,扭扭酸痛的脖子,骨头咔吧一响,左侧边儿,段钰濡手插兜,长身玉立在那儿,头微歪,眼白柔软成羔羊的毛。

    不知道看了她多久。
第(3/3)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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