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宽恕的蠢货
第(2/3)节
,茫然无措地听着房间里爸爸妈妈在平静的争吵,然后说话声渐渐消失,她隐隐约约听见妈妈似痛非痛的哭声。
最后蓝戈最终还是在那个家里作为唯一的孩子长大,作为Omega长大,直到木雀歌以相当轰动的姿态闯入她的世界。
在那个敏感时期,身为蓝家“公主”的蓝戈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监视之下,于是只能无比好奇又担忧远远地观察了好久。
木雀歌像是被困在笼中又拼命想要逃出去的雀鸟,轻盈的翅膀扇起一阵又一阵飓风,叫到嗓音嘶哑疯到羽翼尽失。
那段时间有很多人当着蓝戈的面,嘲讽那个女孩不愧是个劣质Beta,完全就是只没被驯服的疯兽,丝毫上不得台面。
可就是在别人眼中廉价无能甚至是有些疯癫的人,却在蓝戈被某些Alpha以“追求”的名义骚扰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站在她的面前,单薄的背脊挺得笔直,将她与危险隔开。
叫她想起某个时期的妈妈,以及用整只小手只能抓住她一根手指的婴孩。
于是蓝戈终于忍不住打开那所牢笼,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降落在她手心的雀鸟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。
飞吧,飞吧,飞吧,旷野才是你的家。
我的小蓝雀鸟,如今你是否还愿意停栖我的身旁。
“啾啾,我们到家了。”
孔长青再次见到木雀歌是结束和蓝长修交谈不久之后,他站在偏厅的小阳台,指尖夹着一支未曾点燃的烟。
头顶的灯光突然灭了。
他立即转眼看去,只见木雀歌披裹着编织毛毯站在门廊下,静静远远地望他,仿佛是一丛雪茅草,脆弱的美丽中蕴藏着令人感叹的生命力。
“你哭过,”孔长青走到女孩面前,垂首看见她的眼睛明显红肿的痕迹,询问声更低柔了些,“怎么了?”
木雀歌并没有回答,反而问:“他和你说了什么?”
尽管她话里的主语指向明确,孔长青有心要讨她欢心,便逗她:“想听真话还是假话?”
然后看见她因为这句话立即眯起眼,仰头看着他,对这种明知顾问显出直白的不悦和威胁。
明明是这样恶劣的态度,孔长青却如释重负地笑起来,荒凉的心口高地上被雪茅草柔软的毛絮覆盖。
指腹轻柔地揉按女孩的眼角,目光中不自觉地流露出疼惜,嘴上却还不怎么正经:“就骂我‘蠢货’之类的。”
“他翻来覆去也就会这几个词了,”木雀歌心情稍微松快了些,觉得眼皮被摸得有些发痒,想要躲又躲不掉,小声问面前的人,“是不是肿得很难看?”
“不会,”孔长青吻在女孩的额头,柔声低笑,“很可爱。”
主灯早已经被木雀歌被关掉,偌大的厅内只有几盏立在沙发边的侧光打来,木雀歌看着孔长青,面部立体生冷的骨骼被光晕模糊柔化,连眼褶弧度都陷得深情。
“今天事发突然,不是我主动参与的,”木雀歌攥着毯子的手紧了紧,似怨非怨地解释,“她当初那么强硬地把我送到你身边,现在又这么霸道地把我带回家。”
“真是过分。”
她低头看见自己光裸的脚背踩在两只锃亮的皮鞋之间,不怎么自然地往后退了退。
本来是从梅姨那里听说蓝长修把孔长青叫去偏厅了,打算悄悄到门口听两个人到底在聊些什么,脱鞋的本意是为了隐藏脚步声。
结果阳台离得太远,根本什么也听不清。
“我知道,”孔长青替她整理从肩膀上滑落下去的披肩,不动声色地再次拉进两个人的距离,“这件事本就是我和她对不起你。”
“某种程度上来说,你们姐妹确实很相似。”
木雀歌闭眼笑了声,顿了顿,说道:“我要在家住几天再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话落,眼神交汇的瞬间,光裸的脚尖踮踩上精致的皮鞋表面,披肩跌落在地毯,如同世界边界在轻柔地崩塌下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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