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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份

第(1/2)节
    长秋姗姗来迟:“今天西苑的活可真多啊!”她走进来的时候,发现榻上衾枕一新,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阿环低眉垂眼地解释:“陛下来过。”

    长秋有些讶异:“你们……”她很快接受此事,“你的膝盖好了没有?”

    阿环把裙裾撩起来,长秋凑近了给她上药。阿环身上浅淡的异常香气钻进她鼻息间。乍不防地,长秋忽然有些扭捏、有些犹豫地问:“宠幸是什么感觉呀?”

    阿环的脸刷一下红了,她双手拢住面上的红云,扭过头去害羞地说:“我说不出来,别问了,长秋。实在是怪难为情的。”

    长秋讷讷地说:“哦。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,赶紧扯开话题,“于姑真厉害,你的膝盖快要好了!”

    阿环乍然想起于姑看诊的那个疯女人,问:“长秋,你知不知道梁姁是谁呀?”

    长秋搜寻思索:“梁姁……我不曾听过。对了!太后姓梁,你在哪里听闻此人,是男是女?说不准是太后的族人。”

    答案呼之欲出。阿环眉心一跳,连忙掩饰道:“应该不是这个名字,我好像听错了。”她生怕长秋再拿这名字去问其他人。

    她低头思索片刻,问长秋:“做陛下的夫人,是很好的事吗?”

    长秋不意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,讶然答:“宫里荣华富贵,陛下生得也好,听说也不会苛待下人,大抵脾气并不离奇?即便出宫了嫁人,父兄做主,也不知道对方什么人品。若是嫁了个不上进的男人,吃喝嫖赌,甚至打骂妇人,那这辈子就太可怜了。”

    阿环点点头:“是。”她心想,可是我原本一辈子不嫁人。

    她又问:“我听说古往今来,宫里都斗得很厉害。”

    长秋想了一会儿,也只能叹气说:“富贵的地方就是这样。其实贫苦人家哪里又不斗呢,为了几个铜板,杀人放火也是有的。”她见阿环神色逐渐黯淡,眼神飘忽,不知想到何处去了,连忙话锋一转,鼓励道,“可是,要是在宫里混出头了,成为太后娘娘那样,多威风啊!连陛下也得向她问安行礼,听她的话。”

    长秋提起太后,憧憬崇拜溢于言表。阿环脑海里却浮现那个昭允宫后头的疯女人,还有灵兮的命运。年轻时的太后必然是个艳丽果断、富有城府的女人,她虽未必读过兵法,却深谙远交近攻的道理,将敌人各个击破,姿态敏捷地幸存于宫闱之间。

    阿环念此喟然一叹:“那恐怕,很难很难!”

    长秋给她鼓气:“趁现在,陛下后宫里没有别人,你要赶紧抓住机会!母凭子贵,说不定是下一个太后呢!”

    阿环连忙摆手道:“我、我还没有想清楚!而且太后那样聪明,我完全比不上。只愿不要下场凄凉……”她再次想到那个疯女人的惨状。

    先帝对她是否也曾如今日陛下那样呢?阿环浑身泛起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长秋识时务地结案道:“别说晦气话,咱们不提这个了。”她另起一话,“于姑明日要来复诊,你快让我瞧瞧,伤好了没有。”

    膝上的淤肿化开,只余淡青色瘢痕。

    于姑又来掖庭了。关上门,给她复诊,开去瘢痕的药:“拿紫草磨粉,给你行气消瘀,就不留痕了。以后拿玉面桃花粉常常去敷,侍奉君前,也就不碍眼了。”已知道她的身份。

    阿环脸上一滞,点头道:“好……”又问,“方才有个黄门找你诊治,宫中不便,他也无钱换药,于姑可否在我方子里多加一道?我不喝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于姑郑重其事地劝她:“你的方子陛下也许会过目,这一回我悄悄加上,姑娘切莫太声张了。”又将那竹简从袖中取出:“这残稿我已读过,是你师父至诚之作。只是此书埋没深宫中,即便续完,也恐难留存传世……”

    阿环听了这话,一双眼睛发愣,竟不知失神想什么去了。

    于姑自知失言,忙道:“姑娘别说这样话。我只是可惜其中方子,都是久经勘察所得。”

    阿环如同着了餍,一刹那口不择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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